罗氓仍旧一条条浏览，每条都会点开，半个小时后，他的眼睛亮了一下，脸快要贴在了电脑屏幕上。

“我找到一个！”

“皇天不负有心人呀！”陈梭凑过去仔细阅读那条新闻，讲的是五年前的事。一个四人的魔术团队曾到各地演出，他们习惯浮夸的打扮和装饰，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然而，五年前地那场演出中发生了一起事故，他们的“大变狮子”魔术失败了，狮子没有出现在为它准备的笼子中，而是不知不觉下了舞台，观众四处逃窜，还是有一个被咬死了。

事后，魔术团队把责任全都推给了团长，团长坐了牢，最后在狱中自杀，在那之后不久，团长的妻子因为受不了风言风语也自杀了。

“一个悲伤的故事。”罗氓总结道。

“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风波，有人认为刑法合理，但团长的妻子不负责任，毕竟她还是一个初中生女儿的母亲……

不过更多人抨击的是团队其他三个人，他们认为整个团队都有责任，不该让团长代他们受罚，但团队解散了，那三个人至今不知在何处……”陈梭读完后便沉默了。

“你认为……和我们的案子有关系吗？”

“狮子。”罗氓说，“或许它能把它们联系起来，还记得园长的那行血字吗？”

“说不通，他对不起的不是狮子。”

罗氓轻声说：“或许吧，世上不公平的事千千万。”

六、食物链

早上八点，罗氓睁开睡眼，盯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前一天晚上查到的资料。

有老虎吃人案、毒蛇案、黑熊案……还有一起案子，游客给老虎投食时误把给女朋友的钻戒投了进去，接下来每天都到笼子前对着老虎大嚷大叫，结果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罗氓拍了拍发昏的脑袋，一阵来电声音让他彻底清醒了。他接通电话，那边只低声说了一句话，他挂了电话，匆匆跑了出去。

陈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打开门，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又发生谋杀案了。”

“这次不会还跟邱宇有关吧？”陈梭半开玩笑地说。

“不，这次被害的是邱宇。”

出租车上，罗氓焦躁不安地看着窗外，“又是我们疏忽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

“三个人！五年前的那场事故……”

陈梭没再说话，出租车很快开到了动物园门口，那里已经关门了。

“对了，警方认为有可能是一起特殊的连环杀人案。”罗氓说。

“它们之间有联系吗？”

“没有联系。不过——第一起和狮子有关，第二起狐狸，第三起食草动物，说出来有些不可思议，凶手可能是按照食物链杀人。”

陈梭无奈地说：“想象力真丰富，不过是巧合罢了。”

“没错。我们要尽快把我们的发现告诉他们，只要能找到和五年前那个案子的一丁点联系……”

这时，一个脸上有刀疤的警察走了出来，他一眼便看到了罗氓两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你们是来找洛桦的吧？他在忙。”

“警官，希望你们能重视五年前的魔术团案，因为魔术的失败，一个观众被作为道具的狮子咬死了。”罗氓脱口而出。

“我听说过那个案子，但那发生在N市，而不是F。”

“那三个人销声匿迹，说不定就来了这里。”

“然后接连被杀了？”刀疤警察语气中满是嘲弄，“这种案子太多了，不能找到一个案子就说和我们的有联系。”

“所以要找联系。”

刀疤警察摇了摇头走了。

陈梭来了火气，攥紧了拳头，罗氓却呆呆地盯着动物园大门，一个穿工作服的男人正在和看门的警察说着什么，那画面像是顾客跟小贩讨价还价。

“那个就是蔡文呀！”

“百鸟区工作的蔡文？你怎么知道的？”陈梭问。

“他的工作服上写着。”

陈梭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们好像把他的证词忽略了。”

陈梭随即拿出手机，把证词又放了一遍。

“我看见了！先是听到小跑的声音，自从‘女高音’走后……”

“竟然忘记问了，什么‘女高音’？”

“好像是几只黄莺。”陈梭挠挠头说，“我问过，他们说百鸟区的几只黄莺被移到食草动物区了。”

“你还记得吗，洛桦说过，西子是百鸟区黄莺餐厅的新员工。”

“嗯。”

“或许这本来就不是一起预谋杀人。”罗氓一只手攥起拳头捶着另一只手的手掌，在路旁走来走去。

“我们现在回去，重新捋一下思路。”

陈梭“嗯”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