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两人在古街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第二天一早，洛桦打来了电话，约定在老地方见面。

罗氓和陈梭来到那家茶馆，洛桦已经到了。

“怎么样了？”罗氓迫不及待地问。

“葬礼过后，我走访了邻居，”洛桦无奈地摇了摇头，“几乎没什么收获，从他们口中听到的永远是一句话‘张家是被诅咒过的一家’，问他们缘由，他们也说不清。”

罗氓没有说话。

“你们怎么样，‘私闯民宅行动’？”

罗氓和陈梭涨红了脸，洛桦又问了句“怎么了？”

“我们被发现了。”陈梭说。

洛桦露出困惑的表情，没一会儿，他拍了下脑门，“难道是那个时候……天啊，你们那个时候还没走？”

“怎么回事？”

“葬礼期间，二哥说他需要回去拿工具。”

“他意识到了。”罗氓说。

“二哥没有提起过你们的事……看来他的房间没什么有价值的？”

“不，我们发现一只小熊。”

“小熊？”

“我们有一个猜想，”罗氓看了眼陈梭，“张顺时藏了一个女孩。”

“什么？”洛桦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陈、罗两人。

他顿了顿，问道：“你们是说几年前梧桐的那个女婴？”

“没错。我们敢说狗窝里根本不是人的尸骨——那个婴儿被救了下来。”

“之后二哥偷偷把她养大？”洛桦难以置信地问，“不，太难了。”

“但他的确做到了，”罗氓说，“首先是西房的构造，他特意把房子改成那样，让人望而生却；接着每天在西房吃饭，为的是把饭分给那个孩子；还有报警一事，他极力反对报警，以防被警方搜到人。”

洛桦举起手表示投降，“七八年前西房的确还有许多人进出……但他一个男人，偷偷把女婴养大太不可思议了，婴儿的哭声怎么解决？”

“我们不知道的难处还有很多，但他的确都解决了。有许多证据证明有一个女孩在里面。”

“关于你们自己对二哥行为的解读不能算证据。”洛桦说。

“不，我们有别的证据。”罗氓拿出几张昨天打印的照片，“这里有穿衣镜、小熊，还有一个梳子的照片。穿衣镜的说服力不够，但这个玩具小熊，还有梳子上的头发——张顺时的头发比一般男人的要长，但还没有这么长。”

洛桦没有接照片，而是呆呆地望着他们，“二哥竟然……你们从哪里发现熊和梳子的？”

“在西房被用作卧室的那间，我们发现小熊的时候张顺时正好回来。”陈梭回答。

“二哥就放你们走了？”

“罗氓的一句话化解了危机，他说‘我们只看到一只破旧的小熊’，我们看到了什么，三人心知肚明。罗氓说那句话表示我们愿意为他保密。”陈梭说完，罗氓对他笑了笑。

“还好……那么我们能从中得出什么结论吗？”

“陈梭有他的结论。”罗氓说。

“没错，从洛桦给我们讲的张家的故事中可以推测出，有一个痛恨女婴的人。张顺时选择偷偷把女婴养大，说明这个人就在他周围。”

“当然了，毕竟受害的只是张家的女婴。问题是这个人怎么会重男轻女到这种程度？”

“病态的心理。或许犯罪心理学的专家们又有的忙了。”陈梭说。

洛桦看向罗氓，“关于阿秋自杀还是他杀的问题呢？”

“两个女人的死一定和她们女婴的死有关，梧桐的死亡真相已经无从得知了，阿秋……如果是他杀，而且脚印的推断正确，凶手是张家的人，那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说到这里，罗氓轻声叹了口气，“这个人也不可能。”

陈梭皱眉看向他。

“好了，静观其变吧。”洛桦说，“有机会的话，我会小心地问出张家的人在那天晚上谁没有不在场证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