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的葬礼很简单,张家不想把家事传得沸沸扬扬。
罗氓和陈梭第二天一早向张家的人告别,在古街随便转了转,等到所有人都去埋葬阿秋,两人又鬼鬼祟祟地原路返回。
他们复制好了钥匙,罗氓紧张到开了两次才把大门的锁打开。
一旁的陈梭笑道:“没有干过私闯民宅的事吗?”
“你干过?”
“嗯,和吴影。你还记得泰利庄园旁边的亨利庄园吗?”
“记得。”
“那家主人喜欢虐待动物,有一次我和吴影趁男主人睡觉,去救一只即将上绞刑架的小猫。”
“成功了吗?”罗氓问。
“没有。不是我们的原因,快要走出大门时,马上就要奔向自由的小猫喵喵叫了起来。”
罗氓无奈地说:“忍受是个可怕的东西,因为它性命都可能丢掉。”
“说得没错。”
两人已经走到西房门前,罗氓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锁,轻轻推开门,两人走进一间屋子,房子里格外清凉。
陈梭立马感到一阵不适,还是罗氓说出了让他不适的地方:“西房三间房被改成两间了。”
“还没有进过这样的房间。”
“没错,风水学上,房子的间数要是单数,双数被称为‘阴间’,不是我们居住的。”
两人走进了里间,那里是睡人的。
“床的正上方对着梁,正前方对着穿衣镜,这在风水学都是不吉利的。”
“那他为什么还要……我甚至觉得,他在这里摆镜子是多余的,他似乎总是不修边幅。”陈梭检查了一下穿衣镜。
罗氓则走到床前,床上放了一把梳子,他仔细观察起那把梳子,甚至给它拍了照片。
“这是什么?”陈梭走到床边,弯下了腰从床底下揪出一个毛绒绒的东西。
陈梭瞪大了眼,那是一只少了一只眼睛的、脏兮兮的毛绒小熊。
他感到后背发凉,这时,罗氓“嘘”了一声,“有呼吸声,”他说。
当他们回头时,同时吓得大叫了一声,长头发、黑夹克的张顺时正站在门口。
他只是瞪着两人,一句话也没说,沉默让人毛骨悚然。这时,罗氓看着他的眼睛,小声说:“我们,只看到一只破旧的小熊。”
沉默了片刻,张顺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罗氓和陈梭相互使了个眼色,悄悄退了出去。
“太可怕了,比老亨利可怕多了。”走出张家后,陈梭说。
罗氓走了神。
“你在想什么?”
“我想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他犯的罪。他说过‘每个人犯着不同程度的罪’。”
“所以……那句‘只看到一只小熊’……”陈梭没有说下去。
“没错,是答应他的事。”
“小熊……”陈梭先生念叨着,“难道……”
他还没有说完,罗氓向他摇了摇头。
“对案件没有帮助,所以我们……”
“不,一定有。”陈梭语气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