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起祀!迎~神!”
高台上戴着帷帽的光头和尚,挥舞着拂尘,双眸底下全然没有一丝对众生的悲悯,喃喃的咒语像在催人上路。
灼热和烟燎的不适感让姜铭逐渐醒过来,睁眼便看见围绕着自己的赤火浓烟,求生的本能让他弹跳起身:
“救命啊!”
他的突然醒来,中断了正在进行的荒诞仪式。
慌乱之中,姜铭透过火烟看见下面站满了穿着奇怪的人,而自己却独处在火势中央,求生的欲望让他顾不上去想别的,朝着下面的人呼救。
可底下郑家那群旁系血亲就那样冷眼看着他在火里挣扎,比起一个活人即将被烧死,他们好像更惊讶于火中的人竟然能站起来。
姜铭见指望不上这群人,自己胡乱扑腾想要自救,可慌乱之中已经吸入了太多烟尘,呼吸逐渐不畅。
这时,一女子出现,踏肩而上,这一刻如同神降相护,她将一旁还未加入的木头扔去打散了正在燃烧的火堆,姜铭也随着散落的火木掉落在地,新鲜的空气让他又清醒了过来,赶紧伸手去扑自己身上的火。
突然发现自己的衣物竟然也像其他人一样奇怪。
“啊?”
查看自己衣着的时候,余光瞥见了刚才自己待的高台,回头望去,兽骨高堆,竟然是一个祭台!
突然背后发凉,一身冷汗,
这是什么地方?刚刚不是在博物馆布置展品吗?自己怎么会在这儿?还差点儿被烧死?噩梦?
一连串的问题在姜铭脑子里出现。
来不及去细想,女子担忧的声音将其思绪打断:
“阿曳?”
“啊?我?”
听见女子像是在叫自己,姜铭拍拍身上烟灰,径直朝她走去,女子见状,双眼微瞪,瞥了一眼他的腿,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被底下郑家两位姑爷的声音打断:
“放肆!灸烛!郑家祭台岂是你个外姓女奴能闯的?”
此话入耳,灸烛伸手将姜铭往后拦去,
“公子稍后!”
自己手执短笛挡在姜铭面前,看着她的背影,姜铭前所未有的安心,灸烛冷眼看着底下闹事之人,语中阴阳道:
“呵~三姑爷!外姓?您是说我还是说您自己呢?”
“你!”
那人被灸烛的话咽住了,方才的气焰半消,一时找不到话接,他身旁另一人赶忙接话道:
“灸烛,我大奉重祀!你就是有再大的权利,这祭台正旺!你岂敢中断?”
“四姑爷!老太爷还未咽气呢!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烧死他唯一的嫡孙,是何居心?”
“胡说八道!我们此番以血亲祭祀,乃是得黔灵大师点拨!用这废孙换老太爷存于世,此等孝举,难不成他不愿意?那着实是不孝!”
祭台上,方才念咒语的大师徒弟,此时不动声色,冷眼旁观。
听见四姑爷荒谬可笑的发话,灸烛不屑道:
“是吗?您孝!怎么不见您身销这祭台?为太爷祈福?”
“放肆!此乃郑氏家事,自有主人理事!如今郑氏族老俱在!你不过是个得势的女奴,岂敢在此等场合张口!”
“家事?二位姑爷何时入赘的,我竟毫不知情?”
“你!”
见灸烛话不饶人,四姑爷急了:
“姐夫,莫与她废话!我看,连同她一起祭了!”
此话一出,底下人声攒动,人人想动手,可人人又知她武艺不浅。
见状,三姑爷赶忙安抚人心:
“莫怕!她虽有些本事,但终究寡不敌众,我们如此多人,岂会输给她?”
“寡不敌众?可笑!睁眼看看吧!”
话音刚落,灸烛转手挥动短笛,随及一支暗箭穿透四姑爷的外衫射落在地,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四姑爷,被这一箭吓软了腿。
灸烛高喊:
“郑氏暗卫何在!”
“在!”
“郑曳稍乃我沁阳郑氏唯一血脉继承人!今日挡路者,无论身份,杀!”
“是!”
见灸烛竟然能空凭号令暗卫,众人都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