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黝黑瘦弱,看上去不太精神,和他爹形成鲜明对比。
何充快速望了一眼,气运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身体似乎并不健康。
“不知掌柜的有何要求?”
老板搓搓手,讪讪道:“是这样的,小儿身体欠佳。面色饥黄黝黑不说,食欲也不旺,身体最近经常发冷,我在想,莫不是受到阴物影响,烦请道长帮他看看。”
何充看着有些怕生的王栓,和蔼地说道:“来,把你手腕给我。”
王栓抬起胳膊,何充顺势握住,食指轻敲手背,捻出一条线来。
那线头呈黄色,何充如今进阶后,可观看的更久远些。这一扯,便是一年的气运。
好在看下来,一年内并无血光之灾,可光凭此也看不出是否染了阴物。
他瞅向缘素,那厮靠过来,亲自为小娃诊脉。
少倾:“身体略有虚弱,掺杂着一股阴冷之气。”
这孩子并没有体弱多病、常年抱疾的情况,这样说来,确实大有可能是遇着了阴物。
缘素瞥了眼屋子,又摇摇头。若是阴物就在他家,没道理他爹还如此面色圆润。
何充了然,道:“确实有阴物侵扰的痕迹。掌柜,王栓除了家中,平时还会去哪些地方?”
面对这个问题,掌柜的也毫不含糊:“最常去的就是学堂。除此之外嘛,时不时和其他小子出去玩,左右不过在附近几条街,最近都没出远门。”
“学堂?”何充快速捕捉到了关键词。
“对。”掌柜的解释道:“外城有个下河学堂,允许为国效力的官员送孩子进去启蒙识字。就比如捕快,刚刚有个捕快来我们家喝羊肉汤,道长您也看见了,就是托他的关系,我把孩儿也送去识几个字。这将来不说成为大儒,起码也能算得清帐,是吧!”
何充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学堂是送给朝中那些边缘人物的福利,捕快,能算得上多大官?连王掌柜都能把孩子送进去,显然这个下河学堂与达官显贵不沾边儿。
何充伸手撩起王栓脖子上的红绳,发现下面连接了一把银锁,色泽有些暗淡,显然年头久了。
“我来为这个银锁施加一个符咒,能起到驱魔护体之效。虽然暂时不能确定这孩子在哪碰到了阴物,但是有我的平安符在,到哪都能护得孩子安全,只有一条,别摘下银锁。”
掌柜连连点头:“好说。”
何充借来掌柜记账的毛笔,蘸着墨水在银锁上画了个符咒,好好的银锁沾了一层墨,掌柜的脸上变了又变。
何充画完之后,口中念出一道法诀,蓝色的灵力灌入银锁当中,墨水划出的符咒闪起橙白光芒。
光华过后,银锁表面丝毫不见符咒,与先前无二。
何充点点头,银本就有克魔的效果,用来绘制平安符,再合适不过。
“可以了。”何充递回银锁。
掌柜大喜,自知这道士有些神通,非他们凡人可比,心总算安定了不少。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道长若是下次来喝汤,我还给您免费。”胖子一笑起来,眼睛就眯没了。
何充摆摆手:“一码归一码,若下次没帮上你的忙,我就得付钱了。”
待何充走后,掌柜把银锁重新套在王栓脖子上,又整了整衣角:“这道士看着年轻,倒是比街边的道士靠谱不少。怪不得连司丞都亲自登门。”
想到这里,掌柜喃喃道:“这道士怕是有些背景。”
毕竟,一个刚冒出来的道士,在这条街上尚且未站稳脚跟,怎么可能就吸引了司丞那般大人物。
回程路上,何充忆起今日田仲先要把报酬送至学宫来着。
他又找了个借口脱身,先回学宫一趟。
管家赵大于上午巳时三刻到达学宫,见了何充也是分外热乎,田仲先这一日来心情大悦,何充当居首功。
他手中托个不大不小的袋子,递上前来:“这是田大人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这是自然。”何充心情大悦,五十两到账,“烦请赵管事回去之后,替我谢过田大人。”
赵大拱拱手,“话一定带到。小人还有其余要事须得处理,就不在此久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