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东夕回房后则是无所事事,他本也想如沙小溪般吩咐伙计送上沐桶热水,想了想,却又觉得还是谨慎小心些,此刻铜子锡不在身边,真遇到麻烦自己不好应付,便就作罢。
呆在房间无聊,索性尝试着打坐调理,体内真气还是一丝也无,无论怎么行运,丹田和识海内均是空空如也,连寻常人也不如。
正盘坐间,忽听得楼下车马嘶鸣,苟东夕好奇,起身从窗口看出去,行来的是一队官府兵马,约莫有四五十人上下,皆是披甲执刀,杀气腾腾,面色阴沉,领队之人披黑红长袍,袍上绣以飞禽走兽,腰悬铁带,帽后一只长缨。
苟东夕曾经见过这身装扮,自然一眼便认出这正是朝廷秘侦处的袍服,他心中一惊,莫非是秘侦处发现了自己在此处,来捉拿自己不成,正心思慌乱间,就听客栈伙计匆忙的跑上二楼,声音急切的向各间客房喊到:“众位客官,有朝廷的官爷来盘查,大家稍安勿躁,官爷们刚才已经通告过了,准备好通关文书受检便好,请各位务必配合,不然会惹上麻烦的。”说完便匆匆下了楼,应付巡检的官爷去了
之前也不是没有朝廷的人过来盘查过,都是关口衙门的老爷们过来走走形式,吃拿卡要一番便走,伙计长年居于此地,眼尖的厉害,一下便看出了此次的非比寻常,不但来人众多,而且均是持甲兵将,他特意左右注意了一番,发现几处路口已被设置了路卡,各酒肆、客栈、渡口附近皆是设置了甲士盯防,阵仗不小,想来必是有大事。
苟东夕也是早已看出了不同,他面色凝重,如若真是来抓他的,这般阵仗想要硬闯出去怕是难如登天,况且现在铜子锡还在外探查情况未回,也不知他那边情况怎样,会不会惹上麻烦。
其实他不是没有预判过这等情况,打从知道自己被通缉之后,他便一直在做着堤防,从目前知道的信息来看,可能暴漏的地方无疑是相貌和姓名,这两样他都有办法应付,但是唯独通关文书他没有办法应对。
他从二楼小心的再次探出头来回探瞧,各处都已被兵丁守牢,想要硬闯已经是不可能,为今之计也只好另寻他法,待看等下是否可浑水摸鱼。
不多时,忽从街上传来打斗声,他循声看去,只见一中年蓝衣男子正被一队兵丁围在中央,男子武艺不俗,左突右进,一时间竟还隐隐占了上风,不过毕竟身单力孤,难以突围,只听那队兵丁首领向男子大声喊道:“我等奉命追踪朝廷逃犯,尔等无通关文书,速速束手就擒,随我回衙门接受盘问,如继续违令抵抗,就地正法。”
男子也不答话,仍是奋力突围,就在这时,从甲士外围突然飞来一柄黑爪,去势极快,带着破风声直奔蓝衣男子后身,男子耳力极佳,听得背后有劲风声袭来,便知是暗器飞来,也不硬接,立刻向前一个翻滚,顺势横刀一扫,惹得前方围堵的几个兵丁不由得后退。
男子算计的极好,他这一俯身,暗器势必会击向前方几人,他趁着横扫的间隙便可破开一道口子遁行而去。哪知那黑色铁爪将要掠过男子头上时,竟是径直拐了个直角,向下狠狠抓去,只听“噗”的一声,男子肩头顿时血流如柱,铁爪狠狠锁在男子锁骨之上,连接黑爪的铁索迅速收缩,蓝衣男子再也稳不住身形,被铁索拉的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周围兵丁立刻围上用刀剑抵住咽喉,随后用绳索捆了个结实,再无反抗之力。
手持黑爪的正是披黑红长袍的秘侦处那人,他收回黑爪,喋喋低笑几声,便吩咐甲士继续仔细盘查,看得出来,刚刚擒获的蓝衣男子并不是他要寻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