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连几天,陈寒都只是待在他那座小院里,看书,推磨,劈柴,还出了趟城,去乡间买了些废旧铁件,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厢房里敲敲打打,他本就不怎么与四邻来往,故而也无人知晓他在做些什么。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如果不是在两个月后的某天,有人上门客客气气地送来一封书信,陈寒都几乎快要忘记之前他和青城派那几个笠帽人的交锋了。
信的内容很简单:
承蒙照顾,必当后报。
落款:余道君。
“哦哟,青城掌门啊。”,陈寒把信纸揉成一团,扔到了烧茶炊的火炉里。
“得了吧余驼子,还必当后报呢,直接说以后会来找我麻烦不行吗?这余驼子,还不如他的徒弟们痛快,起码人家比较直接,一口一个龟儿子。”
正随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敲门声并不沉重,想来来人用力并不大。
陈寒先是一愣,随后便起身开门,门外却空无一人。
“诶?”
“大哥哥,你低头看看。”
陈寒低头望去,却见一个小姑娘正抬头望着他,小姑娘约莫七八岁年纪,虽然一身布衣,却是生得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小妹妹,你找谁?”
“大哥哥你好,我来认认门”
“你是新搬过来的?”
“是的”小姑娘指了指对面那间小院:“我就住你对面。”
“你爹妈是做什么的?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了?”
“爹在武林门市场做生意,娘在家织布,没人管我,我就偷跑出来玩儿了。”小姑娘跨进院门:“你的院子里没有小花小草,一点儿都不可爱。”
“那确实不太可爱。”陈寒点点头表示赞同:“只有一个石磨,一把斧头和一堆柴火,还有些家具什么的。”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啊,我叫陈寒,耳东陈,天寒地冻的寒。”陈寒蹲下来,回答的很认真。
“我叫铃铛,我娘说,她生我那天,梦到了很多很多金色银色的铃铛,所以我叫铃铛。哥哥,你娘管你叫什么呀?”
“我?我……我没娘。”陈寒挠了挠头。
“大哥哥骗人,我爹说,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怎么可能没有娘呢?”铃铛摆着小手表示反对。
“我也不知道。”陈寒抬头看天:“我从出生起,就没见过我的爹娘,我是被一个怪老头养大的,在我比你现在的年纪还小一些的时候,怪老头就不见了,我就自己一个人生活到了现在。”
“大哥哥好可怜……”铃铛咬了咬嘴唇。
“可怜吗?我早都习惯了哈哈哈……”陈寒倒是不以为意:“话说回来,你爹娘没跟你说过你们对面的院子里住着个什么样的人吗?”
“说过啊,我爹娘问过别的住在这附近的人,他们都说,你是道上的,是个很凶的人。”
“那你还敢来我这儿认门?”
“可我爹说,要眼见为实,兴许根本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呢。”铃铛认真地点点头,道。
陈寒闻言,一时之间竟有些愣住了,待到他回过神来,铃铛已然跑进了他的卧房,正伸手摸着他放在床上的黑棍。
“好漂亮的棍子。”铃铛试图伸手去抓起黑棍,可无论她如何用力,那黑棍都只是微微晃动,根本拿不起来。
“哎,这可不能乱动。”陈寒赶紧进屋一把拿起黑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