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简单的目标,看似简短的两个字,他们兄弟和这世间的芸芸众生却需要足够幸运、足够忍耐、足够顽强直至最后穷极所有才能勉强做到。
而这世间大部分的芸芸众生他们只是活着而已,仅仅是活着。
还能够呼吸,还能够苟活,且挨过三冬四夏,暂受些此痛苦,雪尽后仍盼能见到阳光。
而那些挨不过去的最后不是就此死去,就是被那些王孙贵胄、达官显贵、锦衣玉食的大户人家买去了,从此做奴做婢,命运不受自握。
其时先皇初登基的前后五年,因为旱涝造成了许多百姓家破人亡,饿莩载道,多少人卖儿鬻女苟全性命,让这本就植根于封建残酷的奴隶制贵族皇室变本加厉,风气制度每况愈下。
奴隶越来越多,贵族地主与平民百姓的生活更是天壤之别,赋税徭役繁重,百姓没有活路,只得奋起反抗,这才造成了这乱世数个帝国王国大大小小几百件的叛乱事件。
自大魏帝国当朝皇帝登基以来,在那位睿智的太皇太后的辅政下,这对祖孙俩做出的一些改革才让这风气制度停止蔓延,民间趋于安稳。
虽然改革受到阻碍并未完全落实,但至少维系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平衡点,百姓也过了近十年勉强度日的生活。
……
“放心吧,兄长,我们也并非常人,修行者是这世间奉若神明的存在,那些大修行者甚至能够决定一个国家的命运兴衰,影响这世间的分合局势。”
“兄长如果能拜入那些大的修行宗派,必然能够有所进益,假以时日悟境得道,虽然……”
“虽然什么?”独孤行云问道。
“那些大的修行宗门向来都是不出世的,想要找寻并不比登天容易。”
“而那唯一一个俗世和世外相通的修行宗派便是天一学宫。”
“只是父亲和大伯父虽高居庙堂,但毕竟是俗世之人,又隐居多年,对于天一学宫也是知之甚少,只知道是位于洛阳城南的南华山上,山上有一位非常强大的老人。”
独孤行云思虑良久说道:“既然如此,就让我去继承父亲的遗志吧,从此你我兄弟也可东西互通、守望相助。”
“那很难,”独孤青锋说道。
“疑行无名,疑事无功,想要做成一些事情本就要历些风险,”独孤行云似是想起了什么轻松地说道。
听着这熟悉的话语,兄弟俩相视一笑。
“青锋,你说十九年前的天降异象是怎么回事?父亲信中所提的关于天衍阁的预言是真是假?”
想起修行界十九年前的异动,联想到自身的异常变化,独孤行云担忧问道。
独孤青锋并没有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独孤行云回忆着身体里的记忆:十九年前,他们兄弟俩刚在云中城出生,天降异象;而三年前,天衍阁预言“天拒之子”即将降临人间行灭世之举。
独孤行云内心略感不安,他不禁想到这天降异象和“天拒之子”的预言是否跟自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