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对她原本是有几分愧疚的,但听她一吵,就觉得心累得很,那一点愧疚也烟消云散。
“你别再胡闹了!仪琴乖巧懂事,我要抬她做姨娘!”
仪琴是那种长得十分甜软乖巧的相貌,不算十分勾人,但脾气乖顺,哪怕是装出来的,足够体贴粘人,对饱受苏南玉那样的怨妇折磨的谢锦来说,也足够有吸引力了。
闻言,仪琴唇角划过一抹得意的弧度。
“贱人!”苏南玉听见这话,更是疯了一样拔下发髻间的簪子,去戳仪琴的脸,“你一个贱婢,也敢跟我抢男人!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嘴脸!”
仪琴大惊失色,往谢锦怀里躲。
谢锦连忙护着柔弱的美人,一把把苏南玉推开了,冷眉怒斥。
“给我住手!你好意思说人家不配?怎么不看看你自己?”
有时候一生气上头,说出来的话根本没经过脑子想,谢锦怎么伤人怎么说,“你那个时候在云州的渔村里,整日卷起袖子下河摸鱼,浑身都是难闻的鱼藻腥味,满脚的泥!是我不嫌弃你,把你带到京城来,让你成为定阳侯夫人,如今掌管着权势,穿金戴银、锦衣玉食……这都是我给你的!你以为是你自己得来的?不都是靠我吗?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谢锦越说越激动,停不下来:“要不是我,你还在那个小渔村里每日卖鱼卖得几文钱,连块肉都吃不起!现在还敢跟我上脸色了?!”
听闻二人争吵的柏氏赶来时,恰好听见这句怒吼,心中不由得一喜。
她念了句佛,神佛保佑,不枉她吃斋念佛这么多年,她的锦儿总算要跟那个出身卑贱的渔家女撕破脸了!
“我看你这媳妇是彻底疯了,”柏氏嫌弃地瞥了一眼苏南玉,理直气壮道,“府里的事,还是交给我来管吧!苏南玉,你身子不好,往后就在正院里养伤,别再出来了!”
说着,柏氏就去看谢锦的脸色。
谢锦伸手将仪琴从榻上搀扶下来,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
柏氏越发得意,让人把苏南玉拖回了正院,关进屋子里,就把门彻底锁了。
苏南玉用力敲门,但外边却一点回应也无。
她咬紧牙关,叫骂一声:“你们就这么对我!锦郎,锦郎!你这个忘恩负义之人……”
再怎么骂,也是无济于事了。
苏南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和泪,她算是看清楚了,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只有银子……握在自己手里,才是真的!
苏南玉跟着谢锦这么几年,也算享受了高门夫人的生活,她觉得厌烦了,理所应当地准备逃离谢府。
但她出去生活肯定需要银子,此时的谢府被她挥霍一空,已经没钱了。
柏氏手里肯定有私房钱,但她那个人心计歹毒,手里不止一条人命。苏南玉是不敢从她手里抠钱出来的。
那应该去哪儿找银子呢?
苏南玉想到了柳月。
柳月得到太后赏识,谢蘅又身居高位,去找他们两口子要钱,准没错!
苏南玉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背后的伤势走一步都扯得钻心的疼。
不过她要先把身子养好,不然根本不能避人耳目,走出定阳侯府。
谢府里,听说苏南玉的铺子被人砸了个稀巴烂,谢锦赶来时还扇了她一巴掌,夫妇两个对骂。柳月只是笑笑:“苏南玉也算是谢锦的报应了。”
听说让谢锦母子白白浪费了十几万两银子,柏氏那个人唯利是图,一定不会让苏南玉好过的。
柳月没再关注大房一家子的糟心事,她如今忙着照顾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