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莫正西穿着笔挺呢子料裤子的莫正西看上去精神好多了,东躲西藏的日子,他实在过的不想过了。但还是选了个天黑的时辰,他刚从申家老宅邸一出来,就被一辆黑色雪佛兰轿车拦在了面前。益阳立春只看了一眼严毕非,严毕非马上会意,拉开车门请莫正西上车。
莫正西好像还扭捏了几下才坐在了益阳立春的身边。
益阳立春目光看着车窗外的夜景,说:“带你去个地方。”
严毕非踩了一脚油门,直奔高士玫歌舞厅,几口红楼倚梦喝下去,心口里热烘烘的。莫正西觉得自己的眼睛就在那一刻有些迷离,他看见鹅黄色的灯光下,一个女人袒露的脊背十分迷人,这个女人笑盈盈地向他走来时,手里还端着冰块融化满是雾气的杯子。
女人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莫正西抿了一下嘴,说:“你勾搭男人的手法有些俗套。”
“哦!?看来你是个喜欢玩新鲜找刺激的男人。”女人绕到莫正西的前面,用一根修长的食指挑起莫正西的下巴,说道。
见莫正西只是把眼睛盯着杯底,女人像狠下心来抓了一把自己的一头大波浪卷发,一缕卷发垂在脸颊上,她吹了一口气也吹动了挡住她视线的一缕卷发,一股带着女人甜香口气的卷发像一只软软的羽毛,在莫正西有些疲惫的眼皮上撩动了一下,就轻佻的飘走了,然后,女人不动声色地把紧致的肚皮贴了过来。她说:“不如,我们去跳支舞吧。”
莫正西把他的右手伸出来,益阳立春找来的医生果然医术高超,他的右手五根手指头已经收拢了伤口,原来长指甲的地方好像还泛起了点点白色。
他用血流很好,泛着潮红的五根手指揽住女人柔软的细腰,他们在悠扬醉人的舞曲里,跟着几对忘情地拥在一起的男女,旋进了舞池,跟他们一样,尽情地摇晃着摆柳般的动作,扭动他们的身姿,抛弄乐曲快节奏带给他们的夸张弧度。
莫正西抱着女人旋转时,他看见随着音乐旋转的彩灯下,一个角落的拐角处的一张小圆桌旁,有一双眼睛正猫一样地盯着自己。
“你这派头,像是有来头的。”莫正西潇洒地踩着节点,扭动着身姿,轻轻地跟女人耳语。
“我的来头,我的来头哪里会有那么重要?只有像你们这样的男人,才是喜欢摆弄自己的来头。先生好像是从来头不小的地方来的,我说的没错吧。”
“哦,那么你认为我应当是从哪个来头不小的地方来的呢?”
莫正西说着,伸着脖子抿了一口女人顺手抓起侍者断过来的酒杯,送到他嘴边的酒。他在喝这个女人送到嘴边的这口酒时,他看见益阳立春被一个女人也拽下舞池。他看见,严毕非正挽着益阳立春甩给他的黑呢子长大衣,像一尊神像立在晃动的光影下,眼神却鹰一样随着益阳立春在舞池里旋转而转动。
女人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先生当是一名军人。”
莫正西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惊扰了一下,自己这五根手指突然感觉一阵发热后胀痛,在女人的软腰间滚滚发烫,女人并没有反应。
他们的脚步随着音乐的节奏慢了下来。这种四部曲,像两个亲密的人拥在一起,在音乐里漫步。
女人的絮叨,像一对情人在窃窃私语,她说:“如果我告诉你,今天若有幸让我了却了一个心愿,打明儿个起我就不用再过这样让人心焦的日脚了。你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