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栋语速加快,“娘子,事实并非你说得那样,其实是你误会了。文栋一直心悦娘子,从未变过!娘子莫要再说这般伤文栋心的话了。”
伤心?路奕眼带戏谑,心里暗自称奇,好一个能说会道爱演戏的男人。
“路氏,你这就冤枉我儿子了,你既然心里有这么大的误会,我这个当婆婆的也不瞒你了,文栋其实经常在我面前,说你的好话,你都不知道吧?”
你……都……不……知道吧……
路奕脑海中回荡着张翠芬的语调,抬眼便看见她挺胸抬头的模样。
张翠芬这话说的,像是让她知道这件事情,是给了她天大的恩惠一样。
路奕冷笑,谁会稀罕这些不痛不痒、可能还会火上浇油的空话,她严重怀疑杜文栋居心不良。
耳边继续传来聒噪的声音。
“我儿子,心里总记挂着你,我是劝了他不知道多少遍,就是想让他把心思全放在科举上,这才让你们分房睡的。
路氏,你可莫要心怀怨恨,做女人的,要将心胸放宽广,别总盯着男人不放。我们文栋是要在读书上有大出息的人,岂能被你耽误了!”
张翠芬说完哼了一声,掐着调子斜着眼睛瞪向路奕:“哪能成天跟你儿女私情啊?!”
路奕被这道黏腻的声音染的浑身不适,胳膊上又在起鸡皮疙瘩。
“娘,你好好说话,娘子会听的。”说完,杜文栋看向路奕,笑着道:
“娘子,也怪我不好,这段时间刻苦读书,倒是冷落娘子了,不过我们把话说开也就好了,日后文栋定当与娘子将这段时间空缺的陪伴给弥补回来。”
杜文栋脸上浮起温和的笑意,说着便略微弯腰拱手。
难怪娘子气性大,也不如以往好糊弄,说起来还是他自己魅力太大,太招女人喜欢的缘故。
杜文栋台阶给了一个又一个,连气焰嚣张的张翠芬都暂时忍下缺牙之仇,没跟路奕继续斗法吵骂。
想将此事揭过的诚意,瞧着是比以往足了不少。
果然是会闹的有糖吃,路奕一边心里默默感慨,一边寻思着要怎么把杜文栋的心戳的更痛。
毕竟她闹这一通就是故意找茬儿的,哪能轻易下他们的台阶?不稀罕下。
“刻苦读书?说到读书,这便是最让我难受的一点了。”路奕咬字缓慢。
路奕直直看向杜文栋眼底,将话说得直白,“我实在不能接受我选中的男子,读书这么多年,今年才堪堪拿到结果,还只是一个童生。”
“夫君,我觉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