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作为在宛城与他们齐名的家族,理所当然就被邀请在列。
当晚的生日宴上,时决明眼眶红红的,一直在流着眼泪,刘芸想干脆带着他出门,他们母子俩自己过一个小生日,岁晚拉着岁屏粤说她也要去给小草过生日。
谢玉遥在关于私生子的问题上,打小就年少老成,叉着腰,严肃着脸否决:“不可以,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待在这里,至少要告诉所有人,时家是你的!”
豪门恩怨、权利争夺的阴翳,被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给弱化了大半。
谢玉遥天真又认真的话语,也逗笑了兴致低迷了好几天的刘芸。
刘芸蹲下来,摸着问时决明的头,温声道:“小草怎么想?”
时决明一直在咬唇忍眼泪,一开口,就忍不住小小哽咽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小脑袋处理不了这样复杂的问题,他只是很委屈:“今天明明是我的生日。”
委屈巴巴的话,瞬间激发起在场两个成年女性浓厚的母爱。
岁屏粤:“……我去撕了那个渣男。”
刘芸要这么讲,大概率只是句气话。
但当这句话从岁屏粤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多半都是真的。
好歹也被这么多人看着,为了不让今晚的生日宴变成什么命案现场,刘芸留下一句“晚晚,阿遥,你们陪小草玩一会儿后”,就着急忙慌地去劝岁屏粤。
岁晚轻轻拍着时决明的头,安慰他:“好啦,想哭就哭吧。”
谢玉遥冷哼:“哭有什么用,我要是时小草,我现在就找到那个小私生子,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然后把他赶出家门。”
说着,她还举起两个拳头,学着游戏里看过的拳击手,不断踮脚着左右换腿。
时决明呆了一下:“啊?”
岁晚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但是,那个私生子在哪?”
“我知道哦。”
头顶冷不丁冒出一道笑眯眯的声音。
三人抬头望去,看到树上趴着一个留着长辫子的小男孩,脸上留着这个年纪的婴儿肥,但已经初具“油”形。
只不过那会儿他们不懂什么是油,只觉得这个没见过的小男孩长得好看……但好像又不是那么好看。
岁晚沉默一会儿,转头又端详着还泪眼汪汪的时决明,一锤定音:“嗯,还是你好看。”
依然在笑的成潜:???
他不计前嫌,实则是打小就爱看热闹地,带着三人去了花园某个小角落。
随着他们越往里走,抽泣的声音就越发响亮。
循着声源望去,三人一下就看见一个蹲在阴影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小男孩。
很像一颗角落蘑菇。
听到动静,“角落蘑菇”回头,啪嗒啪嗒掉泪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跟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
时决明:“……怎么办,他好像哭得比我还惨。”
一直不动声色记仇的成潜,依旧扬着那个不适合挂在六岁小孩脸上的笑,直直望向岁晚:“你是不是也要觉得他好看了?”
小小年纪,嘴巴歹毒。
一句话骂了两个人。
时决明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嘴一撇,又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