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人,无一幸存。
但走不了的不仅是杀手,还有卫蔺。
桑眠紧紧皱眉看着他背后伤口,“你——”
她方才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叫杀手发现拖了他后腿,结果这人为了一个被剑挑起的香囊,险些把都命丢了!
桑眠又急又气。
还好九思无事,不然这荒郊野岭,又没大夫,自己一个弱小女子如何能救得了他!
卫蔺面色发白,忍着痛回头把她眼角泪水擦了,“哭什么,只是小伤,又死不了。”
血都浸透他衣裳了,怎可能是小伤。
桑眠抿着唇,心里憋着气,气他为了丑香囊不要命。
卫蔺闻着浓重血气,开口道:“饿了,你出去给我寻些吃得来,这里有九思就好。”
想着自己在这的确帮不上忙,桑眠将双手血迹洗了离开客栈。
因为他们走的早,这样耽搁来回,也才是辰时
“小郎君,借过借过。”
卖炊饼的贩夫肩上挂着空悠悠售罄的竹筐经过,还能闻到咸香滋味。
今天倒是没有日头,桑眠抬头半眯着眸子盯着天边深色怪状云彩,不知怎的,忽然从脊背爬起一股寒意,莫名又有些不好预感。
早点摊贩前头有人在争吵,说什么面条有烂鸡蛋味儿,摊主急头白脸辩解说自己用的水都是从井里现打的,哪有什么怪味。
“怕不是你这无赖早起嘴臭,赶紧回去漱漱口吧。”
桑眠忍俊不禁。
家乡比之上京的确是烟火市井气息更足,想到卫蔺还在客栈里等着,她压下心底不安,很快拿着些吃食回去。
卫蔺身上伤口已经被包扎好,白色绢布缚裹着从肩膀到腰腹。
“好在剑上没毒。”
“应当修养修养明日就能接着上路了。”
桑眠打断九思:“什么上路,就一日哪里够,瞧着最起码也要五六日。”
九思没有反驳,拿了个饼子默默走了。
“好吃么?”卫蔺问。
她赶忙咽下嘴里的饼,“好吃的。”
“嗯。”见桑眠不上道,卫蔺手指在榻上点了两下:“过来喂我。”
“你的手又没受伤……”
桑眠咕哝一句,还是走过去掰了一小块饼子放到他唇边。
就这样她喂一块,他吃一块,二人都没言语,屋子里很是寂静。
直到桑眠收手倒盏茶过去,语出惊人道:“你那故人是不是我自己。”
“咳咳咳咳……”
卫蔺被呛的直咳,“什么?”
她一时察觉不出来这人通红的脸是咳出来的,还是因为自己那句话。
“你之前给我的药,怎么就那么凑巧是医治我腰上旧疾的呢。”桑眠盯着他眼睛,她早就察觉出来,自从吃了卫蔺给的药,自己腰痛几乎没有复发过,如今甚至停了每日早晨与晚上吃的药丸,也不再觉得有不适疼痛感觉。
上回找了大夫瞧,对方十分惊讶,说已然痊愈。
除了卫蔺的药丸,自己想不到任何缘由。
“而且,你上回在南洲碰见乌兰纳琪公主时,说过的软紫草,就是温大夫要给桑蓝医治所用的药草。”
“你很早就在香炉峰遇见过我。”
“我虽不认识你,可你却见过我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