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旭欲撕碎信封,但看了看身边的母亲,放弃这个举动。
他慢慢将信拧成团,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声,缓缓放进裤袋。并暗暗攥紧拳头,比前一次攥得更结实,眼中怒火中烧,问道:“娘,今天有人来过吗?”
“没有,今天没有人来过。”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祥和。
“要是有人来欺负您,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他们!”
“娘没事。娘给你熬了粥,还热乎着,你吃完,记得去你爹那请安。”
“好。”任文旭答应道。
母亲便站起身,欲往房间走去。然而没走上几步,她整个人倒了下去。
说是迟,那时快,任文旭一个箭步便来到母亲身边,一把搀扶住她:“娘,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累着了,睡一觉就好。”母亲将褶皱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慈祥地说道。
任文旭搀扶母亲进入房间,安顿她睡觉后。自己则端了碗粥坐在桌上吃了起来。
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掺杂在粥里,吃进肚子。他无声地抽噎着,似乎是不想惊扰到屋内的母亲。
吃完粥,将碗洗干净。他临走前,看向母亲的房间,跪地,拜了三拜。抹干眼泪,整理好情绪,便出了门。
......
任府大堂之内,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茶壶,但因光线照射不到显得暗淡。
“混账东西,叫你好好修炼,你却天天跑去跟人打架,我的脸全被你丢光!”桌旁任老爷正襟危坐,怒目而视。
“是我想要打架的?分明是他们想要羞辱整个任府上下!你老糊涂,不信自己的儿子,偏去听信外人。”
任文旭站在一旁轻甩衣袖,撇嘴的同时,眼角斜向上看,颓然的脸庞几分轻浮。
“住口,还敢顶嘴!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任老爷站起身来到他面前,一把生拽衣领。
“你放开我!”
两人拉扯间使致衣领被扯开,隐约间露出胸口一块拳头大小的诡异的血红色伤疤,似乎伤疤里存在某种生物,竟有蠕动的迹象!
任文旭急忙整理衣领,眼神也多出几丝厌恶:“你从来都没有保护过我,除了打骂,还会什么!”
与此同时,任老爷似乎陷入回忆,手也停止了动作。但嘴上仍不依不饶:“要不是看在你娘的份上,我早把你剁掉去喂野兽,武修二阶的废物!”
“我是废物?那你就是废物的爹。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甘心!”说罢,任文旭大摇大摆走出门,扬长而去。
“要死死远点,别让我看见!”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茶壶摔碎在地上的刺耳声。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离开任府后,我便只身去了归人山,才有了今天的遭遇。”任文旭平静如水,仿佛讲的是他人的故事,“走到这个地步皆被逼无路。”
白手听完,指向任文旭的胸口,瞬间周围空气开始泛起波动。
然而它的一声疑惑划破了黑夜的寂静:“嗯?”
之后一人一手陷入长达一分钟的沉默中。
白手终于再次开口:“这个毒得你自己来解。”
“前辈帮了这么多忙,晚辈没齿难忘!”尽管如此,任文旭还是深鞠一躬,“解毒这事,晚辈自会想办法。”
白手哈哈大笑,其手指一点无字书周身的光圈,白光瞬间消失。
它解释这是将幻境之书的封印抹除。
现在只要任文旭集中精力,意念合一,他便可通过感应进入幻境试炼。至于能有多少收获,自凭本事。
另外,它还讲述任文旭因为濒临死亡导致苏醒了沉睡中的先天潜意识,从而成为先天神体。而此毒会让人无论修炼到哪层境界,在外人眼里一直停留在武修二阶。
不过副作用是任文旭只剩五年时间,若非成神,或将毒彻底解除,即便是先天神体,也将会殒命。
“五年时间!”任文旭大惊,不过随即又恢复正常,对白手拱手作揖,“晚辈谨记!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日后相遇若是有困难,晚辈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某是谁?某也不知,只是自称为某罢了。”白手陷入深思,“悠悠万千载,某好像失信与谁?你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可又是什么,某,想不起来。”
突然白手一挥,空间竟被撕裂开来。
它从虚空内取出一枚玉佩赠予任文旭,解释道:
“戴上玉佩,危急时刻触摸它能让你瞬间提升至神修的武仙境界持续一段时间,但会随时间流逝,境界也会下降,直至消失,同时也对自身产生损伤,此玉佩能用三次,慎用。”
任文旭深深鞠了一躬,由衷地表示感谢。
“他们在靠近,某该走了。”突然白手话锋一转,“某感应到灯魂在附近,所以你去寻找吧,照顾好它,五年之后某自来找你。”
说罢它便凭空消失,若不是巨坑的存在,一切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同时夜空划过几道流星,转瞬即逝。
任文旭才反应过来,长长松了一口气,但双腿依旧不住地颤抖,以至于瘫软在地,额头冷汗直冒。
他神智逐渐迷离,恍惚间,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一盏奇怪的灯。
突然又生异象。
诡异的灯凭空悬在半空中,周边光芒四起,将任文旭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