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癞头做了个禁声手势,示意王寡妇蹲下藏好,他则上前一步瞄准猎物挽弓搭箭。
却在这时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唳,黑毛野猪受到惊吓扭了扭头,箭矢偏离要害,只掀起一层头皮。
点滴鲜血流下,黑毛野猪昂着獠牙,咆哮着向刘癞头冲来。
王寡妇见状被吓得慌不择路,一头撞在树干上,跌落在地时碰巧看到不远处躲藏在草丛中的李天一眼,随即晕了过去。
“见鬼了,那来的老鹰?”刘癞头转身就逃,根本不管倒地不起的王寡妇死活。
但他还没有跑出多远,原本平坦的土地突然出现一个浅坑,他脚下踩空,身体一个趔趄不由自主的摔倒在地。
不等他爬起身,黑毛野猪已经冲到眼前,连咬带撞,粗壮锋利的獠牙直接将他胸膛刺了两个大窟窿。
在被黑毛野猪撞飞几次,刘癞头也看到了藏在不远处的李天正阴森森的对着他笑。
是幻觉吗?
那个软弱的书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毛野猪显然不打算简单的放过刘癞头,把他当成食物,开始啃食肚肠……
这要还能活过来,李天只能说刘癞头也带了金手指。
他看了看远处面向这边倒地不起的王寡妇,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默默离开原地。
“我与王寡妇无冤无仇的,他应该没有看到我。”李天不想滥杀无辜,他看了一眼正在吃人的黑毛野猪:“或许用不到我出手。况且,这荒山野岭的,是死是活就看她命吧。”
李天没注意到正在被黑毛野猪啃吃的刘癞头并未断气:“原来真是李天这个懦夫,他藏得好深,报应啊……”
直到李天走远,刘癞头看向李天的背影终于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大仇得报,前身留下的执念烟消云散,李天感觉全身苏畅,直到此时他感觉这副身体才真正意义上的属于自己。
“前世今生恩怨一笔勾销,以后我要好好为自己活。既然这个世界有不死不灭的神魔,那说什么也要在长生路上走一走。”
又花了不到半个小时时间,李天回到县城客栈中,木桶中的水还有点温度,他走进去全身搓洗一遍,换上新衣服,随后让店小二送来最好的饭菜,酒足饭饱后才出了客栈。
他再大街小巷中胡乱狂了一阵,路过几家武馆,着重留意到武馆门前贴的招徒条件大体都差不多:十两白银,不包吃住;二十两白银包吃包住。
十两白银剩着些花,足够李天一年开销了:“穷文富武,习武果然还是离不开钱。”
“无论如何也要攒钱拜入武馆学艺,这对我来说这是改变阶级最好的途径。”
“至于考科举走仕途,这对于既没背景又没钱财的底层人民来说,想都比想。”
之后,李天去商铺里买了两床被子,些许锅碗瓢盆和油盐酱醋,以及十斤米和一斤猪肉,再添了一把柴刀和一柄猎叉。
全部算下来,他一天就花了一两银子,都是高消费,多少有点败家。
回去的路上,李天把猎叉当成扁担挑着被子,脖子上挎着个大布袋。
他以正常人的速度,约莫晌午十分,他回到了牛头村。
路上,肩上挑着庄稼的村民看他的眼神各异,以嫉妒者居多。
踏马的,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书生也配穿上好布料编织的衣物?
那被褥是蚕丝编织的一个穷书生也盖得起?
还有那些锅碗瓢盆那个不是陶瓷的,地主老爷家也没有这么奢侈吧?
有胆小的村民眼红,等李天走远了才怒骂一句:“我呸,这个暴发户,没爹没娘的败家子……”
李天只当没听见。
这时候转身过去给那村民几兜嘴的话多少有点不合适,毕竟前身给人的影响一直是个文邹邹的弱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