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陛下一切安好。”采苓摇头。
一切安好?
“在我和元冶身旁,可有寻到旁人?”
“有的,在那处还发现了秦尚宫。”采苓补充说,“不过和您隔了一段距离,大概不能算作身旁。”
“——你说谁?”封御清一脸不可置信,音量陡然拔高。
“是……秦尚宫。”采苓确认,“尚宫被发现时,手中握着个白玉坠……”
“那齐……阿悦呢?”
“阿悦?”采苓迟疑许久,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殿下去冬猎时,并没有带阿悦去。”
是啊,她没带齐悦去。
尽管知道齐悦背后有人,可她是如何从戒备森严的宫中出去,又是如何到猎场的?
她当时看到的真的是齐悦吗?怎么会变成秦璇?
前世父皇被刺杀的发展被改变了,以后又会变成什么样?乔家也会平安无事吗?她还要如从前那般监视齐悦吗?
无数情绪刹那间涌上心头,封御清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受了伤,又因为寒凉发着热,一时间难受地说不出话。
采苓见状,连忙又倒了温水,一点一点地喂给她。
好一会儿,封御清才缓过劲。
她勉强停止了咳嗽,开口问道:“阿璇现在在哪?”
“秦尚宫……因为身上戴着与身份不相称的配饰,而且倒在殿下您不远处,所以暂时被看守起来了。元公子倒是替尚宫解释过,但尚宫出现在猎场本就……”
本就奇怪的很。
若不是像齐悦那般有所图,就只有一个原因,她有要去见的人。
封御清垂眸想了想,发觉自己遗漏了什么:“你方才说,她身上戴着什么?”
“是白玉坠。”采苓道。
白玉坠……是乔亦舒?
所以上次秦璇才等在宫门前。
他们是情人吗?
不,不一定。
乔亦舒如此高傲之人,怎可能放下身段与宫人私通?封御清否认了这个想法。
国公嫡孙和掖庭女官,无论怎么想都是话本上才会出现的情节。或许,说他们是雇佣关系还更合理些。
但是,无论什么关系都无所谓。
就算有国公府的人阻拦,但乔亦舒这么久都没有想办法将秦璇从中摘出来,这说明秦璇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封御清在心中啐了一口,默默又给乔亦舒记上一笔。
“好采苓,麻烦你去东宫那边跑一趟。”封御清坐起身,随手将摆放在桌上的两个木雕小人递了一个给采苓。
“是找太子殿下吗?”采苓小心翼翼地接过,试探着问道。
“是。”封御清道,“你应当认得南乔,将这小人递给她,她便会带你去见皇兄。”
闻言,采苓拿着小人的手心微微冒汗。
反正乔家那边是指望不上了,封御清皱眉,又补充道:“秦璇从前是在东宫当过差,身上带有略显贵重的物品作为信物,也算合理。”
采苓理解到了封御清的用意,握紧手中的木雕小人,认真点了点头。
“如此就好。”封御清叹了口气。
这其实是兵行险招了,重华宫内难免不会有见过那玉坠的人,若是事情败露,届时皇兄也会被牵扯进去。
但秦璇是无辜的,她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