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已经下得初具规模,他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封御清乖巧地点头,仍然跟在他身后。
里面的环境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除了洞口透进的几分光芒,在里面抬眼可以窥见的只剩黑暗。
所幸,元冶在这种地方的生存经验瞧上去颇丰。
他将方才提前拾来的,未被雨淋湿的木柴扔在地上,三两下便在洞中生起了火。
“阿元好熟练。”封御清见他变戏法似的生出火来,感叹道。
元冶没答,只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在火堆旁坐下。
封御清见他如此,自觉没趣,于是同他隔了一段距离,也在火堆旁坐了下来。
其实,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可以说她的身家性命都是掌握在元冶手中的。
她应该讨好他些。
毕竟像她这样的累赘,倘若不是元冶的命因蛊虫与她绑在了一起,他只怕是早将她丢在山中某处,曝尸荒野了。
不过,封御清是真的没想到那蛊虫发作会那般痛。
想到此处,封御清心虚地觑他,见他已经神色如常,才慢慢收回了视线。
“殿下还在担心太子殿下的事?”元冶忽然问道。
封御清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会没事的。”他说。
“不,可是……”封御清说着手贱地拔了根草捏在手心,“我很担心皇兄,等雨停了我们便回去。”
洞外大雨瓢泼,元冶睨一眼山洞里弥漫的水汽,一时无言。
片刻后,元冶道:“到那时天就黑了。”
“天黑便不能赶路了吗?”封御清反问,随即又低低说了句,“你不是在吗?”
元冶微顿了一下,还是不赞同道:“天黑不安全,殿下。”
“明日吧,殿下。”元冶见她蹙眉,于是轻声道,“明日就是下刀子,我也一定将殿下送回去。”
见他跟自己保证,封御清心中的气总算是顺了些,点头应下,借着火光给手里那根草打了个结。
元冶见她的动作,这才想起今日他回扶荔宫是为了什么,于是从袖中将那叶片裹着的小人拿出来,递给了封御清。
封御清扔了手中的小杂草,将木雕小人接过来,看清裹着那木雕的是什么东西后,她挑了挑眉,“阿元对它还真不错,还给它盖个小被。”
“是。”元冶道,“怕它着凉。”
封御清笑了两声,用那木雕小人指着元冶评价道:“有病。”
元冶也觉得自己最近的行为不太正常,因此没恼,闭上眼躺了下去。
封御清以为他又出了什么事,于是爬到他身旁,仔细观察他的脸色。
然而元冶却忽然睁开了眼,对上她的目光,“殿下还想再来一次?”
他果然知道方才发生的事。
“没有。”封御清恼羞成怒地在他肩膀上来了一巴掌,“你躺着做什么?”
“提前睡会儿,晚上我来守夜。”元冶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半晌后又叮嘱道,“有事就叫我,别当小哑巴了,听见没?”
“哦。”封御清撇嘴回道,“你才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