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封御清是被元冶与齐悦的交谈声吵醒的。
没错,齐悦。
封御清在听出她声音的瞬间,便觉得有些隐约的不爽。
想起齐悦之前对她蹬鼻子上脸的态度,但凡换个别人,早该人头落地了……她也就觉着自己拿她无可奈何,才如此放肆。
封御清叹了口气,睁开眼,坐起身,这才自己身上竟然盖着元冶的外衣。
刚睡醒的茫然与被刺激的感官交织在一起,铺天盖地的,将她淹没在了熹微晨光与青竹的香气中。
她将那外衣放在鼻间嗅了嗅,愣了半秒后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双颊发烫,连忙叠好拿在手上,走出山洞。
“殿下。”元冶见她出来,从她手中接过了外衣。
齐悦站在一旁,看了眼元冶手中的外衣,又看了眼封御清,略微眯眼。
封御清被她盯得不舒服,想往元冶身后靠靠,又怕自己显出不自在来,到时候齐悦又要觉得她怎么着,于是只能往后退了退,问道:“怎么回事?”
“是来寻我们回去的。”元冶温声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封御清眨了下眼,“不过,外面现如今情况如何了?”
元冶瞥了眼齐悦,见她没有要开口说明的意思,于是道:“太子殿下已经被纪王安稳救回了,不过护卫军损失惨重,只怕此次事件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结束。”
封御清听到皇兄被救回的消息,瞬间松了口气,“那我们现在便可以回去了?”
“是。”元冶点头。
封御清这次返程可谓是精疲力竭,昨夜还没睡好,因此刚坐上来接他们的马车,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元冶坐在她的身侧,眼看着封御清睡着睡着,慢慢朝他的方向蹭了过来。
马车颠簸了一下,元冶于是伸手揽住封御清的腰,不知是不是觉得不舒服,封御清皱着眉在他怀中动了动。
元冶看着闭了眼的封御清,眼神暗了暗,低头贴近她的耳朵,轻声问道:“殿下,你睡了吗?”
封御清睡得死,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就连呼吸都没变一下。
见状,元冶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袖中的刀片夹在指尖带了出来。
他有些恹恹地耷拉着眼皮,将那刀片在手中把玩片刻后,略略调整角度,随后手腕猛地一甩,刀片便顺着手带过去的方向飞出车窗,没入了路边的树干里。
“真叫人生气。”元冶轻飘飘道。
他盯着封御清片刻,泄愤似的在她脸上捏了捏,尽管动作很轻,但还是在她白净的小脸上留下了浅淡的红痕。
封御清这一觉睡得浑浑噩噩,睡梦中,她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扒拉她的衣服,于是猛地一脚踹了过去,谁知被那人随意躲过,随后是一声很轻的嗤笑。
封御清坐起身,低头看,却发现自己身上已然被换上了干爽的衣物。
齐悦没开口,给她递了杯茶,旋即转身离开。
“等等。”封御清叫住了她。
齐悦诧异地挑了下眉毛,转过身,“殿下有何吩咐?”
封御清停顿片刻,清了清嗓子,“下次这事,让采苓来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