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采苓姐姐替殿下换的。”齐悦不太确定地看了她一眼,但仍然没什么表情,好半晌才开口道:“殿下已经原谅我了吗?”
“我何时……”封御清一脸莫名其妙,可是看她神情认真,甚至怀疑起自己说梦话的可能性。
不应该啊。
封御清眉心突突直跳,下一秒就听齐悦一本正经地问:“殿下不是与我说话了吗?”
“我与你说话能证明什么?”封御清暴躁地想骂人,但又忽然理解了她的意思。
的确,在此之前,她与齐悦一直是冷战的状态,由于齐悦此人在某些事上出奇的坚持,所以她们这么多日来从没说过话。
想通此处关节,封御清懊恼不已,怒道:“我同狗说的话。”
齐悦被如此粗鄙之语惊得说不出话,但又忍不住想笑,憋了半天才绷着脸道:“殿下既然与我说了话,便是原谅我了。”
封御清受不了她霸道的结论,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争辩,“我与你说话,不代表我就不生气了,更不代表我原谅你。”
“那殿下想要什么?”齐悦问道。
“我想要什么?”封御清一口气憋在胸口,咬牙切齿道,“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吗?你来宫中究竟想要做什么?”
冬猎,已经结束了。
本该由齐悦刺杀父皇,随后引起的一系列事件都没有发生。
可齐悦既没有出宫,也没有做出过任何可疑的举动。
是因为再找不到像冬猎那样制造混乱的机会,还是说他们的计划有变?
“殿下为何还在怀疑我?”齐悦问道,但语气中带着的并非不解,而是质问。
“我不能怀疑你?”封御清反问道。
“不能。”齐悦道,“殿下应该信任我。”
封御清顿时皱起了眉,不悦道:“我为何应该信任你?”
“我想要留在宫中,留在殿下身边。”齐悦的语气强硬,“所以殿下必须信任我。”
如此不讲道理而又莫名其妙的话,偏偏被她说得理直气壮,封御清简直要被气得吐出血来。
“齐悦。”封御清扯了扯嘴角,头疼地看着她,想了想后决定放弃和她争论这个话题,招手让她来到自己身前。
齐悦警惕地盯着她,迟疑了一秒,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随后跪下。
见封御清迟迟不开口,齐悦主动道:“殿下还没说原谅我。”
她对此事的执着程度实在远超封御清的想象,封御清心中麻木,懒得骂她,只盯着那帷幔在风中轻轻摇晃。
“齐悦,我不可能原谅你。”
“我把你留在身边,却不愿意给你信任,怀疑猜忌你。这可能是我的问题,但我有自己的缘由,只是没法告诉你。”
“其实这点你也一样。你有自己的苦衷,却不愿与我说明。”
齐悦忍不住抬头看她,却被封御清按着脑袋低下头去。
“我说这话不是要劝你向我坦白。”封御清道,这点她已经想透彻了,“只是想让你明白,如果你我保持现在的状态,我就永远也没办法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