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洵知道邓狸姝已经化险为夷,心里的大石头微微放下。筹划着半个月后的采桑节,务必万无一失,一定要将姝儿救出来!
赵庭韫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大臣们疯狂上书请求废掉邓狸姝,在朝堂上发难;皇太后那边也屡屡遭到嫔妃的进言。
赵庭韫一时间难以做出决断,他不可能放弃自己谋求多年的南朝基业于不顾,也不想放弃自己心爱之人。
这几日他都不敢回长极殿,日日夜夜都在御书房里度过,烦躁地看着堆积如山的请求废后的奏折,他觉得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愤怒地将刘澈刚刚端上来的茶水摔在地上,将桌上的奏折扫落在地,无力地跌坐在龙椅上。
“陛下,您消消气。”
“消气,朕要如何消气,这些大臣一个个都只会忤逆朕!还有,皇后为什么不理朕,连母后也要逼我,后宫那堆女人!”赵庭韫觉得自己简直要被逼疯了。
刘澈见皇帝如此暴怒,卑微地跪在一旁,心里有些心疼:“陛下,要不您就听皇太后一句劝,都给大家一个台阶下。”
赵庭韫闻言,猩红眸子里的黑色风暴即将喷薄而出:“连你也要忤逆朕!”
这时,外面的小宦官匆匆来报:“陛下,刘太尉携众大臣在御书房外长跪不起!纷纷请求陛下废了皇后。”他说完已经是抖如筛糠。
赵庭韫暴怒得红了脸,将御桌一脚踹倒在地,上面的东西噼里啪啦散了一地,背着手在原地走来走去:“好!好!好!爱跪,就都给朕跪着!”
“陛下息怒!”
这时,外面一个小宦官又跑了进来跪在地上:“陛下,众位夫人在长寿宫前长跪不起,请求陛下和皇太后废了皇后。”
赵庭韫现在气得脑袋疼,头上和胸口的伤口隐隐作痛:“都要逼朕!都要逼朕!”
“都给朕跪着!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起来!”赵庭韫此时颇有一种整个南朝都与他为敌的感觉,明明他才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他倒要看看这些人骨头有多硬。
而整件事情的当事人,邓狸姝,正悠闲地坐在软榻上和赵庭清聊着天,寝殿内只有她们两人,倒也是毫不顾忌。
“孤可是听说,外面已经跪满了人,要废了你的后位呢。”赵庭清满脸打趣地吃着葡萄,很期待邓狸姝的反应。
邓狸姝神色淡淡,并不在意:“我本就不是什么南朝皇后。”
“也对,现在赵庭韫可是焦头烂额了。”
“什么时候?”邓狸姝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别急,你脚上的伤还没好。半个月后的采桑节,到时候皇太后会携带宫中女眷前往郊外的山庄举行采桑喂蚕仪式,到时候孤会安排你出宫。”
邓狸姝闻言轻轻点头,半个月,那么久吗?
赵庭清看出了她的心事:“我派人查过了,现在这皇宫、这长极殿被赵庭韫的人围得像铁桶一般,你出不去,北皇也进不来。”
“北皇前些日子被赵庭韫派去的刺客刺伤了,处境艰难,你只能想办法自救。”
听见裴以洵受伤,邓狸姝心里一紧,眼中带上着急:“他怎么样了?”
“放心,死不了。”
邓狸姝点点头,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长公主,你为何要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