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晏比他想象中更在乎时念。
幸好,幸好。
冯儒知再度回到长极殿的时候,长极殿的尸首已经被收殓了。
血迹虽然已经清理干净,但空气中的血腥味却依旧浓郁。
“冯师,到底发生了何事?”被通知而来的另外两个内阁大臣秦迹和严固池脚步匆匆。
冯儒知将人带到侧殿,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当诛!”严固池听完字字掷地有声,不容反驳。
“严大人息怒,稚子无辜,何况如今皇家……”习惯于搅混水的秦迹出声道。
“谋逆之罪无可赦。”何况这大皇子杀兄弑父,枉为人。
“自然无可赦,可这小皇孙还小……”
“冯师以为如何?”严固池不想和秦迹争论,当即问。
冯儒知直视二人道:“以谋逆罪论处。”
“除夕至开年上朝还有九日,今日皇宫中的事瞒不住朝臣,第五侯已在宫外,百姓们也瞒不住。”
这件事须得给朝臣和百姓一个交代。
严固池没有意见,秦迹见二人意见统一,也跟着点了点头。
只是道:“可这大皇子谋逆影响是不是不太好……”杀兄弑父什么的,说出去百姓们得对皇家多失望啊。
冯儒知对此早有打算:“对外称大皇子除夕乱上,与皇子们发生争执,失手杀人,遂被圣上关进天牢严惩,圣上也因此重病,冬日严寒,良药难医。”
严固池皱了皱眉,但也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便点头同意了。
他虽然固执,但有些无关紧要事上的妥协还是可以的,只要该受惩的人得到该有的惩治就行。
秦迹就更加没有意见了。
冯儒知见此事已了,便说起了另一件事。
“十七皇子继位,时妃娘娘为太后,世子要求,封为摄政王。”
“不可!”
这下不仅是严固池,就连秦迹都满脸的不赞同。
冯儒知面色平稳的解释道:“大皇子谋逆,世子围剿有功,功在社稷。”
“待新皇登基,可下令命其回阳华继任端亲王之位。”严固池道。
秦迹跟着点头。
“如今整个皇宫都握在世子手中,我们别无选择。”冯儒知虽然被贺晏逼迫,但他心底其实还是赞同贺晏的意思的。
时域远在泰北,时念进宫三年来与护国公府联系甚少,可以说近来半分依靠都无,若是贺晏在,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贺晏愿意护着时念,甚至因为时念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皇位。
不,或者说,他眼睁睁的看着大皇子走上这一步,就是为了在贺家死绝之后将时念带出皇宫……
这个猜测,在贺晏强势的威胁他要成为摄政王之后越发明显。
所以他说幸好。
冯儒知见二人依旧不虞的面色,自嘲的笑了一声,道:“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选择,放时念出宫。”
若是这样,贺晏说不定得高兴地睡不着觉。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