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看不到孤的马都已经口吐白沫跑不动了么,将军既然要带孤回去,自然得想想办法。把孤脑袋拧下来带回去当然方便,不过恐怕非将军所愿吧。”
陈烽心中转念,谢琅不会武功确凿无误,不会有什么威胁。只是要小心反对派的余党还会有人来救她,不如让她与自己同乘一骑,也好便于控制。
当即故作大方道:“如此一来,也只好委屈楚王殿下与末将共乘一骑了。”
“无妨,”谢琅皱皱鼻子,“虽然陈将军你身上污浊不堪,又脏又臭,长得也丑,不过本殿下也不是不能吃苦耐劳的人。事急从权,也只好将就将就。”
陈烽差点气笑了,他最忌别人说他丑,当即也不在跟谢琅客气,一把将她拎到自己马上,“楚王殿下还是老实点好。”
“本殿下想怎么好就怎么好,用得着你这丑人教我?”
陈烽大怒,手上加力,刹时便把谢琅的左手卸掉。谢琅闷哼一声,陈烽却腹下一凉,他愣愣朝下看去,却见一把匕首贯穿了自己小腹,随后他便对上了谢琅清冷无波的一双眼睛。像一面镜子,照见了自己的愕然。
她怎么敢?陈烽想。随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向后倒去,谢琅却一夹马腹朝着一名禁军冲了过去。
那名禁军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朝旁让了让,竟让谢琅冲了过去。
后面是湘江啊,那名禁军呆呆地想。却见谢琅马不停蹄,纵马从高地一跃而下,直朝湘江坠去。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耳边嗡嗡作响,像有一个巨大的水泡将谢琅和整个世界隔离开来。身体不断往下沉,谢琅无惊无怖,心下甚至还有一分释然。
结束了么?然而并没有,一双有力的手奋力将谢琅从水中拉了起来。
是魇。
岸边燃烧着大火,江心停着唯一幸免于难的一艘小船。魇把谢琅带到船上,躺在甲板上,谢琅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看着岸上集结的追兵,墨没了马匹,陈烽正捂着小腹愤恨地盯着她。谢琅挑衅地朝他们笑了笑,可心中的悲凉到底不可抑制地升上来。
付出和代价,太大了啊。
忽然,谢琅的眼睛猛地缩了缩,一支羽箭尖啸着向她射来,瞬间透胸而过,将年轻的楚王钉在了甲板上。
岸边,一个穿着禁军服饰的年轻将领从容的收起弓箭,锐利的目光射过来。谢琅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眼前一黑,便再也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