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归来的酒歌,已不再似往昔那般心慈手软,凡事皆会思量。
此次她决意以凌厉之法处置,且已获父皇首肯,便更无甚可顾忌的了。
她虽收受了李煜辰诸多金银财宝,然自己不在的这段时日,朝堂亦被搅得混乱不堪,若再不着手整顿肃清,先前所有的努力皆将付之东流。
沈知节被押至东宫地牢,酒歌回府后前往探视。
沈知节面色如菜,盘腿端坐,酒歌身着一袭火红衣裙,步态亦是沉稳矫健。
沈知节见来者是酒歌,当即起身施礼:“殿下。”
酒歌端坐于洛岩为其备好的椅上,手中还端着一杯茶。
轻抿一口茶,酒歌沉声道:“起来吧,你莫非当真不想活了?多年寒窗苦读,难道就如此轻易舍弃?家中父母兄弟又该如何?”
沈知节闻言,这才回过神来,是啊,自己尚有父母,家中省吃俭用,却因自己一时口不择言而断送,何其愚蠢!
沈知节跪地说道:“还望殿下在我死后,能稍加照拂,如此,我便死而无憾了。”
酒歌叹息摇头:“说你愚钝,实乃对这二字的亵渎,本宫岂是心善之辈?任你辱骂践踏,还妄图让我相助,实难理解你究竟作何想法,你当初又是如何被推举为代表的?”
沈知节面色微红,沉声道:“殿下,草民愚钝,屡次……还望殿下宽恕,切莫因我之过,累及家人。”
酒歌依旧摇头慨叹:“此刻方知悔恨,当初何必如此?”
言罢,那人便欲往墙面撞去,酒歌双目圆睁,稍一转头示意,他便被拦下。
撞得洛岩闷哼一声:“力道倒不小。”
沈知节神情恍惚地看着酒歌:“殿下此为何意?莫非不是带草民回来取草民性命的吗!”
酒歌继而叹息:“你虽愚笨,却也略有才华,本宫爱才,欲悉心培养你,不知你可愿为我效力?”
沈知节闻听此言,再度跪地:“殿下之意,是可免一死,且能继续为殿下效力?草民愿意,草民万分愿意。”
酒歌这才点点头道:“那本宫给你弄个假死,然后你换个身份活着,做本宫手里的刀,不知可愿意啊!”
沈知节激动坏了,简直比当初跟着靖渊王爷还要高兴,尤其知道天下寒门学子联名上书的事情都是殿下策划的时候。
现在他才真的认识到,为什么朝中那么多人都愿意认一个女子为君了,现在的他何尝不是一样的呢!
沈知节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万死不辞,愿意以此身为殿下与天下百姓谋福祉。”
酒歌点点头:“行吧,洛岩把他带去给素素安排吧,告诉素素第一要务就是他的嘴巴说话和愚笨的脑袋,务必好好练。”
洛岩一听这话,就晓得这个沈公子要吃苦头咯,笑嘻嘻地说:“走啦,我带你去。”
沈知节乐颠颠地跟着洛岩到了暗阁,洛岩跟陈素素嘱咐道:“主子说了,重点是嘴巴和脑子,你可得好好调教,人就交给你啦,我撤咯。”
陈素素也不多言,点点头表示晓得。
紧接着,沈知节就在陈素素的安排下,开启了艰苦的训练之旅。
搞定沈知节的事情后,她立马派人去请靖渊过来。
靖渊一到,就瞅见酒歌正喝着酒呢,可那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了。
他赶忙上前问道:“咋又喝酒啦,伤口还没好呢!”
酒歌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安啦,喝酒能消炎呢。”
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接着又问:“这酒不喜欢呀?咋眉头皱得跟麻花似的。”
酒歌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太子哥哥以前留下的那坛桂花醉已经被我喝完啦,这一坛味道着实差了些呢。”
听到她这么讲,他才猛然回想起,当初自己可是满口应承过要帮她寻觅更好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