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面色大变,他意识到,自己如今在外的流言,定是已没了性命。
“嘉贵人和你做的事,你必得如实相告,你可明白?”
“我若有一日还能有如实相告的机会,难道听了这些事的人,真会饶了我性命么?”徐太医已是心如死灰。
眼前人的眼神全是讥讽,似在看被捕后毫无反击能力的羔羊:“你还想一死了之?我敢保证,这些事情一旦被皇上知道,皇上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见来人已挑破话意,徐太医无法,他整张脸悲愤地皱在一起,可已深知再无翻身之日。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收了嘉贵人的贿赂!便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眼前人自是看不起他,“你若听我的,家中之人性命必可保下来,你若不听,家破人亡定是你的下场。”
徐太医慌张地控制着身子,想要朝他跪下来:“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别动我的家人!”
走出那阴暗潮湿的密室,那人走出好一段路,等看到了马车,才单膝朝里头的人一跪。
“大人,一切都依您所言,做妥当了。”
“好。”傅恒微微点头,低头瞧他一眼,“你做的不错,既是我手底下的人,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大人放心,奴才明白,他从头到尾都不知我是何许人,到了外头,奴才也定会守口如瓶。”
傅恒稍应了一声,便命马上的人加鞭速速回了府。
*
榻上的女子面目是难得的憔悴,那姣好的醉人面容如今也是苍白的不见一丝笑意。
“本来徐太医的命赔了倒是无所谓,只是现在少了太医相助,我不好下手,”金玉妍自然心焦,她眉头紧蹙,“而且日后少了一位太医,咱们要做事可是麻烦多了。”
“主儿,咱还是往好了想,徐太医知道了这么多事,本来也留不得,如今老天代咱们处置了他,那也好,总归如今没有人怀疑咱们。”贞淑心思比金玉妍更加深重,也毒辣许多,她一边为金玉妍捏着手臂,一边细声安慰她,那耳边低语,似毒蛇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