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引子内心的咒骂,因着这是国宴,对象又是他国皇帝,说不出口,但是阿强却泰然自若的接受了花烟芜的赞誉。
他那双眸子宛若黑曜石般的眼睛微弯,举起白瓷酒杯与坐在上首的花烟芜遥遥相对:“陛下谬赞,下官愧不敢当!”
灵引子那双恍若寒冰的眼眸瞬间转到阿强身上,不由得内心暗骂道:不敢当?不敢当你笑得那般灿烂是为何?不敢当你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还对着那小狐狸精笑?
花烟芜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却微眯双眼笑道:“阿强大人太过谦了,朕觉得你当得。”
“不敢当,不敢当。”
“当得,当得。”
“不敢当,实不敢当。”
“朕觉得你当得!”
二人一来二去,竟毫无意义的说起来,恍若旁人全无一般。
砰地一声,一只白瓷酒杯滚落到地砖上,杯中酒水尽洒。
“女皇陛下,当真是不好意思,本公主一时晃神,手滑了。”寒如华轻捂心口,眉头紧蹙,一副惊慌无助的模样。
灵引子瞧着寒如华那般模样,不由得暗暗轻笑。这小妮子今日表现的十分的好,想来她也瞧不上这位女皇陛下对阿强的那模样。
“无妨,如华公主无事就好。”花烟芜一甩衣袖,说话间已然有宫女前去收拾残局了。
听得此句,寒如华抬眸微笑,一脸释然:“女皇陛下不怪罪就好,都怪如华失礼了。哦,对了,白日里陛下说会为如华添妆,不知是何物啊?”
花烟芜恍若才想起来一般,也止住了和阿强的谈话,勾手示意采春上前去,对着她耳语几句,那采春便点头退下了。
“亏的如华公主提醒朕,否则这一顿晚宴宾客尽欢,朕的礼物却未送出,岂不是笑话。”
“陛下严重了,是如华不知礼数,竟和陛下要起礼物来了,实属不该。”寒雁回暗暗瞪了寒如华一眼,这个丫头,今日不知犯了多少错,怎的就不知收敛呢?
“无妨无妨,如华公主性情直率,朕甚是喜欢。”花烟芜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
说话间,采春已然回来了。她引着一位身量赢弱,面容清秀可人,穿着一身锦缎白衣,外罩黑纱,约莫十四五岁的男子走进大殿。
采春对着花烟芜行了个礼,回到上首花烟芜的身边。那男子却双膝跪地,在大殿中央。
“草民雪朝,拜见女皇陛下。”他额头磕地,行跪拜大礼,声音青稚沙哑。
“起来吧。”花烟芜懒懒的叫他起身。
“他原是长青园一个侍弄果树的小子,朕瞧着他长得还不错,倒正合适。就是年纪太小了,不然,朕可舍不得!”花烟芜眉眼俱笑,对着寒如华和寒雁回说道。
寒如华大惑不解,不知花烟芜这是何意:“陛下,你这是”
“他便是朕为你准备的添妆礼物啊,莫看他年纪尚小,长大了必定是个俏郎君!”
“礼物?这”寒如华万没想到,花烟芜所说的礼物竟是个男子,当真是闻所未闻。
“难不成,如华公主嫌弃?我花容国男子极少,这般模样的更是少之又少,公主可莫要推辞!”花烟芜见寒如华一副有惊无喜的模样,不由得面色一沉,声音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