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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堪一枝折(二)

秦蔚也不问恭王去了哪儿,一点不客气地坐在沈宿旁边,将开得正好的桂花搁桌上,端起沈宿给她倒的茶水喝了一口。    被世子爷一眼一眼地瞟着,沈宿自不动如山:“听闻殿下这几年都奔波繁忙,我等不能为殿下解忧,实在惭愧。”    秦蔚在官场里混了几年,早就听惯了场面话客气话,如今听沈宿这一说,倒也不像当年那样觉得别扭了,更何况她现在心情好,也就难得提起兴致跟他兜圈子:“唉,我做的大多是不足轻重的小事,哪儿能请别人解忧不解忧的……听说沈军师去年晋升军师中郎将了,恭喜恭喜!”    早在五年前,恭王在路秩等谋士的建议下就有把沈宿提为军师中郎将的意思,但由于清榻司那一出与秦蔚的搅和,恭王也不能平白无故给沈宿升个位,只好先搁置下了。直到去年沈宿荡寇时立了个功,他这久久不得的军师中郎将的位子才定下来。    沈宿得了世子殿下一句虚情假意的恭喜,却好似听不出来一般,颇有些郑重地道:“沈宿无才无能,却受王爷重视得以晋升军师中郎将,实在受之有愧。”    秦蔚“啧”了一声,还是觉得跟沈宿打官腔实在教人头疼。可偏偏他的眼神真挚而又诚恳,看不出一丝装模作样,便越发教世子爷火大。秦蔚冷淡地垂眼喝了口茶,晾了他一会儿,才干巴巴地道:“沈军师切莫妄自菲薄。”    沈宿察觉到她态度的变化,不由自主地僵了一瞬,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却见她懒懒打了个呵欠,下意识地道:“殿下为岭南劳心劳神,万望保重身体。”    秦蔚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她刚才打了个呵欠,眼中稍稍沁出一点泪来,那一点晶莹的泪花挂在眼睫上,衬得她目光氤氤氲氲的,再配上她这一挑眉,三分的慵懒立即转为十分。    沈宿立即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她擅长分辨不同的人的真心实意或虚情假意,刚才沈宿那一句,话说的没什么毛病,就是语气和神态自然流露着些许关切,教她有些意外。    官家殡天后,秦沈两家不约而同地作壁上观,并不插手汴都的浑水,但他们缔结的联盟便隐隐有些变化的迹象了。    现下帝位归属不明,皇七子庸碌无能性情残暴,不是沈家眼中可效忠的君主人选,而皇长子又迟迟不见动作不知是否被掣肘又或者根本有心无力。若是最终皇长子登基,秦沈两家的联盟可能就要土崩瓦解了,而要是皇七子登基……说不准秦沈两家对彼此的底线还能再往下降一降。    在这个时候,沈宿向她示好,是什么意思?谁都知道现在沈家还是节度使沈礼策当家,而在姓秦的跟前,现在沈宿才是代表沈家的人。他这一句关心,是代表沈家已经提前知道什么了,还是沈家做了什么别的决定……    秦蔚不动声色,一边揣度沈宿的意思,一边装出一副情真意切地样子敷衍道:“多谢沈军师关心,我这些年……”她原本翘着腿,但要转一转身子才能正视沈宿,可她这一转不小心绊到椅子腿儿,一时失了平衡,摔了下去。    沈宿几乎是立即伸手扶住了她,在她稳住身形时,又立即松手严襟正坐。    他俯身时,秦蔚又闻到那冷杉的气息。    她将滑到嘴边的客气话咽了回去,没过脑子地换上另一句:“我这些年到处瞎忙日夜不分的,睡得不是很安稳,方才闻见沈军师衣上的,呃……想问问沈军师用的什么香……”话说到一半她就觉得自己这话问的太流氓了些,但也只好顶着沈宿错愕的目光硬着头皮说完。    沈宿越发严襟正坐:“殿下繁忙,不能安睡,应当找大夫为殿下配一味安神香才是”秦蔚正准备顺着他这话答个是,不料他立即接上下半句,“不过既然殿下想要,末将便让人给殿下送些过来。”    秦蔚干笑道:“有劳沈军师,多谢,多谢……”    “回来了?”恭王从花厅后门进来,见着秦蔚,笑道。    秦蔚老老实实放下翘着的腿,笑眯眯地唤了一声:“爹。”    恭王道:“我刚听了一耳朵,你跟沈宿要什么东西?”    沈宿与秦蔚同时僵了僵。    恭王本也不好奇秦蔚跟沈宿要什么东西,只是难得见秦蔚局促的样子,忍不住想逗一逗她,结果一看这两人都鹌鹑般的缩起来了,有些好笑地追问道:“你们刚在说什么?”    秦蔚斟酌着开口:“我……”    李管事进来报:“王爷,世子殿下,沈军师,晏先生请见。”    秦蔚松了一口气,恭王道:“请他进来。”    这些年世子不怎么着家,有事都与晏楚之书信联系,两人愣是一面没见过。    晏楚之今个儿穿了身鸦青长衫,束了青玉冠,从头到脚整得跟条竹叶青似的。    秦蔚好比一个刚进城的乡巴佬,看谁都稀奇,她这些年不怎么着家,有事都与晏楚之书信联系,两人愣是一面没见过,眼下见着真人了,便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个遍。打量完,她颇嫌弃地“啧”了一声。    晏楚之被世子爷看得浑身发毛,先是向恭王行礼,又转向秦蔚,将语气放得更温和些:“见过世子殿下——殿下别来无恙否?”    沈宿在一旁微微皱了皱眉。    秦蔚靠在椅背上,摆摆手:“别来无恙。”    晏楚之再与沈宿见礼,最后转面向恭王,自袖中取出一叠信函呈上。他道:“王爷,不平馆奉世子殿下之命,搜查王域内买卖服食五石散之人,却查到一人与之有关——前赤虎副将高树修。”    提到五石散,秦蔚瞪了恭王一眼,坐直了身子,皱眉与晏楚之道:“那老小子怎么了?咱们当年都见了他人头……”    晏楚之摇头道:“不是的,殿下,高树修还活着时,曾有一批五石散自他手上过,运往汴都。”    恭王道:“那五石散有问题?”    晏楚之还是摇头:“尚未查到,得再查。”    沈宿道:“不能查。”    秦蔚偏头问:“为什么?”    沈宿道:“今天闽王刚来过,我们就去查送往汴都的五石散,若被有心人发现了,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世人皆知官家死于五石散中毒,而五石散过了岭南赤虎将领的手,现在皇位未定,皇嫡子一系却与岭南恭王有联系……这一连串的巧合若是有人在背后操控,那端的是一条毒计!  在座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沈宿一说,全都懂了。    恭王道:“依你看,该如何?”    沈宿沉默许久:“不宜轻举妄动,但也不宜放着这‘莫须有’的把柄等人来抓。”    秦蔚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吗?”    晏楚之道:“不如,兵分两路,一路精锐速战速决将知晓高树修碰过五石散的人全数剿灭,另一路立即追回闽王,请他暂留岭南一些时日。”    不等恭王开口,秦蔚率先起身道:“走吧,沈军师!知了半个时辰后把名册给我,爹你在家里等闽王过来。”    沈宿跟着起身,没有多话,无需秦蔚多言就将随身的玄铁令牌交给近卫前去调兵遣将。    秦蔚则偏头对隐匿在暗处的暗卫道:“去把人带来,带到不平馆来。”    说完就走,衣袖招摇。    晏楚之站在原地摇头苦笑:“咱们这位殿下,穿了襦裙也不像个闺秀。”    恭王也摇头苦笑。    沈宿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弯了弯嘴角,什么都没说。    时隔五年,世子爷又是一套玄甲着身,行止潇洒。    上次苍梧山之行,世子两百近卫折了三十多个至今没有补全。但不过杀几十号人,也不需要精锐的玄甲白甲倾巢出动。但为防万一,秦蔚还是带了一百人。    番山,一百玄白骑与五十赤甲先后下山。    而那对这一切并不知情的闽王正坐在颠簸的马车里,翻看一叠生宣,第一页开首六个大字“恭王世子秦蔚”。    恭王世子秦蔚,弘正五年四月初九生,其出生时,所有产婆、大夫、药童,尽皆为恭王处死,恭王对外宣称此举乃是因为有人企图伤害世子与王妃,可实际却是……    马车骤然颠簸,赵琮险些摔了出去。    他撑着车壁稳住身形,正想呵斥马夫,却听见一帘之隔整齐的马蹄声。    低沉男声自面胄后传来:“恭王爷请阁下王府一聚。”    赵琮瞳孔紧缩,他起身一把掀开车帘,挡在马车前的,身着赤甲的武士正是他在恭王府中见过的“世子秦蔚”。    身姿颀长的男子推开面胄,露出年轻俊秀的面孔,他五官生得秀气,目光却明亮凌厉,他见他出来,拱手道:“闽王殿下,请!”    赵琮轻轻吸了口气:“敢问‘世子’,王爷是否改变主意了?若不是……”    “秦蔚”道:“若不是,闽王殿下自己这条命,你要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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