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长长的梦,在我的脑海中不停的徘徊。
梦里,裹挟着着汹涌滚烫的血水。
当我睁开眼睛,望见乌黑深邃的夜空中缀满了莹莹如钻的星星时,脑中的昏沉感,已略有和缓。
我撑起酸麻的胳膊,坐了起来。
屋内,亮着柔和的灯光。床尾,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姐。”
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听到动静,云姐揉揉酸红的眼睛,扑到我的身边。
她已换了便衣,回到了活生生的人世间。
“你没事吧?感觉怎样?”
“没事,就是有些渴。”
“噢,你等会儿……”
云姐起身,端来一杯温水递到我的手中。
在她转身的刹那,我将昏迷之前所经历的点滴一股脑的忆了起来,心里不禁揪痛难过。
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我接过水杯,灌了几大口水。
当喝到最后一口时,一股热泪“吧嗒”的落进了杯中。
我再也抑不住了,放声痛哭了起来。
忽然间,我觉得我和云姐陌生了许多。我和她,仿佛不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她将水杯放在了桌上,搂紧我,半晌不语。
寂静的夜,清清凉凉的。而她的娇躯,温温软软的。
被她抱紧的刹那,我醒了:她是我的姐姐,世间最亲最爱的人。
我趴在她的肩头,问道:姐,我睡了多久?这是哪儿?
云姐柔声说:你睡了一天啦。这儿是沙雕园,我们正在“醉方休”之上。
我扳正了她的身子,说:姐,我们一起走吧,永远不要再回到这个地方。
她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平静的说:不行。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已经是里面的一员了。”
“那你退出来不就行了吗?”
她摇了摇头,起身坐到了床边。
有时候,我觉得她和我妈一样,认定的事,便要坚持到底。
看来,劝她离开,绝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我问:姐,帝陵内的人,都是一起的吗?
云姐侧过身,柔情的望着我,说:所有人,都是诛心社的。
“诛心社?”
好特别的名字,我嘀咕到。
我的思绪又被带回了空荡血腥的帝陵内。腥恐的画面,再一次的投进了脑海。
有一个问题,我不得不问向云姐:村里的凶事,都是你做的?
“是!”
她的回答,干脆简短。我一时语塞,怔住了。
“姐,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有些不解,又有些愤怒。
几十条活生生的人命啊?说是血海深仇,未免有些轻浅了。
云姐不答,从怀里摸出一张泛黄发皱的白纸,递到了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