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捶了捶轩哥,“没事,等会出去说。先赶紧弄完这个数据的事。”
轩哥和我对了个眼神,看上去微微放了些心,和鲁叔一人一边地跟着研究员记录数据去了。
我则由那个后面到来的男人和干练的女研究员一同询问。
大致地将噩梦叙述了一遍,也说明了记忆出现断层和混乱这件事情。不过出于某些我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我略去了所有兄弟们惨死的片段,只说是下半夜有人发现开不了门,然后一直打不开门,最后一睁眼看见了怪物,所以才扑向门。
应该是不要紧的,他们不至于纠结我梦的具体内容。我安慰自己,毕竟要是我做了个春梦,总不至于老老实实说一遍吧。
“这么说,丁先生您出现了记忆混乱的症状?”
那个戴眼镜的男人翻看了一下记录,再次确认道。果然他并不在意我做了什么梦这回事。
我看了一眼他的工卡,得知他姓任,是某大学脑神经研究领域的教授。大概就是这个研究室的领导,那三个个研究员应该都是他的学生。
“对,我刚醒来有几分钟什么也不记得。说实在,到现在我对于这个实验的印象也很淡薄。”我说的是实话,他们反复提起实验实验模拟舱模拟舱的,我脑中似乎也有了隐隐约约的感觉,仿佛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似的。
“请问您确定除了实验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事情都记忆清晰吗?”任教授推了推眼镜,眉头微皱。
“我确定。”
“那好的,我们已经记录了您的体验情况和相关数据,实验已经完成了。”他收回平板,和我握了握手,“被试的酬劳会通过转账的方式汇到您填写信息时留下的银行卡上,如果您之后又出现了新的症状,比如更多的记忆缺失和身体不适等,请务必联系我。”他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白纸,飞快地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又强调道,“如果情况紧急,又没有人接听电话的话,您可以直接来这里找我。”他把纸塞进了我手里,眼里的关切不似虚假。
我道了声谢,把纸顺手揣进口袋,就和早已做完记录的鲁叔、轩哥一同走出了这个研究室。
待到出了这栋楼,我才长舒一口气。
一旁的轩哥似乎早已等着我开口,急急地先问道:“你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你的模拟舱是不是不行啊?”
他的脸被北京冬天的风吹得通红。
刚从暖和的楼里出来,我也不禁打了个哆嗦,“我的模拟舱他妈何止是不行啊!什么狗屁实验,什么狗屁模拟舱,在里面做了个惊人逼真的噩梦,差点没吓死老子!”我说着便咬牙切齿了起来。
此刻我们正走在某大学的校园里,路上经过三三两两的学生,让我想起来几年前在学校的日子,唉,真青春啊,想再回去当几年学生。这么一想,思绪就又飘远了,梦里前半部分的打闹聚会实在太美好,我不禁有种现在就打电话召集大家来次大聚的冲动。
“卧槽,你别说了个开头就走神啊!吊什么胃口!”
轩哥来了个熟悉的黑虎掏心拳,生生把我飘远的思绪又拉回来。我闷哼了一声,顺势蹲下身,冲着轩哥膝盖弯就是一记手刀,“好好说话,不要动不动就打什么拳,老大不小了还搞这一套。”
轩哥灵活地躲开了我的手刀,扭头把走在前面的鲁叔扯了回来,“鲁良夜,你是不是也想知道这孙子到底做了什么梦?”
鲁叔十分配合地转过头,做出了深沉的模样,“是的,刘兄,小弟正有此意。”他甩了甩头发,停在路中间,站成一副游戏立绘的姿势。
“好好好,都是那个破实验的锅,我这就继续讲……”
我笑着说道,视线却突然被什么吸引了。
是鲁叔。
鲁叔的脖子上有一圈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