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宾客厅不似一层休闲和空旷,但也不算拥挤,很快我便寻到了靠窗的位置。窗帘飘动,透着海的味道,我眺望窗外,竟起了睡意。就这么昏昏沉沉地迷糊了一下午,直到傍晚餐点时分,众人都结伴前往一层茶室厅就餐,我也跟着起身解决用餐。
茶室厅与大厅仅是用圆柱形的白色拱门隔开的,从二层宾客区下来需得穿过大厅才行,因为茶室厅不够大的缘故,也有许多人从茶室厅取了点心后便在大厅寻位置用餐的,环境更为舒适些。傍晚时分跟清晨氛围真是全然不同,异常热闹,竟然还有人成群结队围在一张桌子上打起牌来了。
“胡爷——”围成山的牌桌上,传来一个男子的哀叹,“又是你赢!”语气里满满的不服气。
胡义山将牌桌中间的“赌注”尽数收回,眼神里透着万分得意,“宁先生,不好意思,让你输了全部家当!”
“不行——”宁韦强拉住胡义山,“我还要一次翻盘的机会。”
“呵呵,”胡义山伸伸懒腰,随即双手叉腰,“宁先生打算拿什么翻盘呢?”
宁韦顿了顿,恨恨道:“我在上海的布庄……你赢了就归你。”
胡义山呵呵一笑,他还未提及,这宁韦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么一想,也算是默认了赌资。
“来——”胡义山豪爽道,随即将自己面前二分之一的赌资统统推了出去,“可别说我胡爷赶尽杀绝,不给他人翻盘的机会。我压一半,你若有本事,来拿啊。”
胡义山一脸自信,身边的小弟却有些不乐意,“爷,这太冒险,咱别赌了。”
“你你你……”胡义山转过头来冲他一顿指点,“你这是不相信爷,觉得爷可能会输?”
“是的。”小弟相当实在。
我端着红茶回到大厅的时候,正好碰着了这一幕,便驻足看了几眼,才发现这位自信满满的胡爷便是方才帮助过我的先生。
“发牌。”
梭哈这一局,只剩下胡义山和宁韦二人较量。看得出宁韦很是紧张,脑门子上布满汗珠,滑落到颈间,他的瞳孔黑漆漆的,似野兽捕食前的凶狠待发。反观胡义山却是悠悠然翘着二郎腿,手中还举着红酒细细品着,很是享受。
赌场风势瞬息万变,由双方的心态,运势,还有手段共同决定,胡义山显然没有察觉到宁韦身上那种走投无路,孤注一掷的感觉,这一局,谁输谁赢暂未可知。
牌局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宁韦将发来的最后一张牌紧捏在手上,轮到胡义山要翻开暗扣的第五张牌,众人都屏气凝神望着他手中的牌。
牌摊开,是一副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