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沉重，我眨了眨眼，正想转移话题，曲儒温倒是先开了口。

“很晚了，赵小姐早些休息吧。”

曲儒温将琴架上的《经济学论》轻轻合上，站起身径自上了楼，没再回头。

洗漱一番后，我躺在软软的羽绒被内，又拿出了那枚篆章瞧了几眼。

本想着从曲儒温那得到一丝半点关于这东西的线索，没诚想，后来的聊天话题太沉重，想问的还是没有问出口。

明天再找机会吧，我自我安慰。

这蚕丝绒被果真暖和，我窝在里头，只觉暖洋洋的，很快便睡过去了。

这夜，我做了一个梦。

一间古朴的音乐练习室内，我穿着一身白色碎花裙，浅蓝的发带别在发上，好似民国时代女学生的装扮。

一架黑色钢琴架子上，摆着两本写着密密麻麻文字的经济学书本，我和曲儒温并肩坐着，两双修长的手在琴键上跳跃。

我偶尔抬起眼与他对视，他回给我一个大大的笑容。

原来曲儒温笑起来，是这样好看。

翌日清晨。

窗外太阳已然升起，和煦地照在身上。我靠在床头，手捧着软软的枕头，回忆着昨日的梦。

“不过就是昨晚跟着曲先生学了几下子，怎么就梦到他了……”

脑海中浮现曲儒温俊朗的笑脸，我的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

起床的时候，王妈已经替我备好了一双黑色英伦风格小皮鞋和一套卡其色的套装。37码的鞋，正合适我的脚。我不禁夸赞她一番，连我穿多大码的鞋子她都能看得出来。

“是少爷吩咐的。”王妈身上围着围裙，在餐桌前摆放好碗筷。

曲儒温？倒是看不出来，一个男人的心思这么细致。

“曲先生呢？不来用早餐吗？”我问道。

王妈替我盛来一碗玉米粥，“少爷一早就出去了，他每日都很忙，早餐是很少吃的。你说，一天三餐少了哪顿对身体都是不好的呀，赵小姐你要多劝劝少爷。”

“啊？”我哪劝得动他呢。

粥有些烫，我用陶瓷勺子在里头搅动，试图让它凉的快些。

“沈小姐请。”

我循着声音望去，管家一身棉布大褂，将一位女士迎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卡其色西装，手推波浪式的发型显得精神且干练。我眨眨眼，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裤，竟是同款。

撞衫了？

沈云乔的视线在我的衣裤上扫了一番，随即将手中的黑色风衣穿上。

王妈显然也注意到了，尴尬地笑了笑，“沈小姐早，用过早饭没呀，用不用我给你盛碗玉米粥。”

“她是谁？”沈云乔眸中的惊诧渐渐散去，红唇轻启，语气带着几分傲慢，“南京来的亲戚吗？”

这种口吻的问话，显然是无心与我相交相识，我将视线收回，继续悠悠地喝着我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