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义的大火终是将一切付之一炬。
四长老第一个冲向火海,脸上带着解脱般的微笑。
也不知她还记不记得他了?可还记得在梨树旁许下的诺言。
长生之法,不过是他们自欺欺人罢了!
若真有长生之法,为何那么多长老含恨而终?
若有那法子,怕是大长老早就迫不及待下山了!
还用等到须发皆白,还在这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
三长老呆愣愣看着被大火吞噬的身影,嘴唇翕动几下,喉间却是一个字也发不出。
大长老疯了般冲到深坑前。
“你跳下去!只有将你生葬了,这宝藏方能开启!哈哈哈,我终于等到了长生之法,可以拥有享不尽的财富和.......”
结实的石柱猛烈晃动起来,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大。
“啊——救.......”
裂缝重新合上,却已看不见大长老的身影。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三长老还来不及回过神,地面重又回归平静。
密林被烧为灰烬,野兽们慌乱逃窜。
柳岁举目四望。
怀义这地形,与现世的热带雨林极其相似,只是地底似乎蕴藏了未知的危险。
也不知阿离到底给慕容清秋喂了什么,三天后,昏迷中的她终是缓缓睁开了眼。
彼时,柳岁与怀风凑得很近,近得可嗅到他俩身上烟熏过的味道。
有点像烤鱼的味道!
慕容清秋轻轻开口,喉咙干哑。
“你们......不愧是我慕容清秋的孙儿,终是将这毁的一干二净!真好啊!”
她虚弱的半倚在长白怀里,不知想起了自己这一生所遭受的苦楚,还是替那些已经死去的同伴悲哀。
那样一个清冷孤傲的人,恸哭出声,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落在地上,也狠狠砸到长白的心上。
“清秋,都过去了!这困住你的牢笼没了!”
柳岁沉默着打量眼前的女子。
与长白一般的年纪,却不知是怎样保养的,单看容貌,顶多四十岁左右。
她的鼻梁处,也生着花形的痣!
“我们这痣......有没有法子祛除?”
慕容清秋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问的竟然是这个。
“暂时没有!你.....很介意?”
柳岁闻言,哭丧着一张脸,手指不断揉搓鼻梁处。
“完了!我毁容了!嫁不了人了!”
怀风很想说,那痣其实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容貌,反而衬得柳岁的那张脸愈加明艳,又带着丝神秘。
“死丫头,快来替你祖母把个脉!这种时候了,竟还寻思着嫁人的事,不知羞!”
不等柳岁开口,阿离不悦地跳出来,双手叉腰。
“你一直抱着祖母死活不肯撒手,我看你最羞!哼!我阿姐正当年,考虑嫁人的事不是再正常不过?我看你就是嫉妒!”
长白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时不时拿眼偷瞄慕容清秋,但仍是梗着脖子,嘴硬道。
“老夫嫉妒个小丫头做什么?真是笑话!再说......也不是老夫想抱的,她......这不是身子不好?”
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就连脖子也泛着红晕。
阿离才不管长白此刻的尴尬,说话不管不顾的。
“您一直觊觎祖母!昨晚梦时喊了十次祖母的名字.......”
一语惊起千层浪。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还是慕容清秋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你这丫头倒是个心直口快的!过来让祖母瞧瞧!”
阿离乖乖蹲下,任由慕容清秋的手轻抚自己的头顶。
“阿离可以唤你一声祖母吧?”
慕容清秋轻嗯一声,眉眼中全是温柔的笑意。
“自然可以,说起来,阿离还是祖母的救命恩人。”
阿离嘴巴动了动,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情况危及,只能以毒攻毒,至于能不能治好,她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
好在,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啊呸呸,祖母才不是耗子!
长白轻咳两声,不耐烦的将阿离和怀风支走。
“咳咳.......老夫有一事想问问你.......”
慕容清秋未看他,金黄的阳光洒下来,树木没了,光秃秃的,前所未有的自由令得她心情愉悦。
“当年,那孩子是你的!”
长白半张着嘴,明明早就在心中想了千万遍,现在仍觉得难以置信。
“所以那死丫头......岁岁,是老夫的亲孙女?”
慕容清秋淡笑不语。
有生之年,能自由自在活着的感觉真好!
柳岁依旧握着被她摔得坑坑洼洼的铜镜左右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