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与陈玄壮对视片刻:“你如今状态也有些奇异,我还以为佛门中人没有魔障呢”。
“施主如今是何境地?是正是邪”?陈玄壮一脸平静的问道。
“你怎么会突然转世”?
“施主二百年来,可有觉得道错”?
“你又为何会来此”?
“施主如今心境可还有缺失”?
两人都未回应对方所说的话,各问各的。
“你不是金蝉子”,白璃静了半晌后才道。
“哦?何出此言”。
白璃笑道:“转世之人,不记前世,当你成为金蝉子后,你便再也不是你,你若想继续做你,那金蝉子永远不会出现”。
陈玄壮也平静笑道:“白璃施主,这等手段对我没用,还是不要试探了”。
“看得出来,你现在心境澄明,情欲无踪,离真愈远了,你我之前虽思想不同,但求真之道上,亦互为师友,可如今你却是南辕北辙”。
“施主曾经也是心境澄明之辈,你所行之法虽不为正途,但亦有其善,后遭反噬,再遭劫难,你我早已分道扬镳”。
“道不同,各从其志也,你如今来此,莫不是还要行你之正法”?
陈玄壮摇了摇头:“是为除魔”。
白璃轻笑道:“你口中的魔,莫不是我”?
“是也不是,如今施主并非真正的白璃,不过白璃的孽而已,我所来是帮白璃除魔”。
白璃不以为然:“我从始至终都是我,不过是我想通了而已,何来孽之一说”。
“行恶,即作孽”。
白璃冷笑一声:“我杀之人,皆是其心所恶,作孽之人,为何如今我就成了魔?就成了作孽”?
陈玄壮也是笑道:“这一切源头是施主所行之法非正,原本为孽,又何谈杀孽?
人性之杂,施主本就知晓,可施主却只为行法证法,一而再满足其贪欲恶念,此是作孽。
人性贪欲恶念丛生,遭受反噬,施主不思补救,却认为人错非己错,此为作孽。
亲族之人借势行恶,杀行恶之人无可厚非,可牵连无辜者此为作孽,施主,孽还不够吗”?
白璃冷笑的表情褪去,凝重之色爬上脸庞:“你之前可不是如此咄咄逼人,怎么你是想和我论道”?
“只是除魔,论道……施主不配”。
温度骤然降低,庙宇内,白冰寒气迅速蔓延,整座白骨岭自山根处开始燃起黑焰,草木化作冰晶,疯狂生长。
“施主,我劝你收敛”,陈玄壮微微紧了紧衣物,寒暑不侵的他感受到了寒冷,这种冷是伪超脱的一种念。
“我收敛?金蝉子,你已经不是二百年前的金蝉子了,凭什么让我收敛,又凭什么对我说教”?
“不凭什么,只是建议,施主若不听,后果自负”。
“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后果,我念与你有旧,故此与你平等对话,如今不识抬举,休怪本座无情”。
白璃冷哼一声,磅礴道力瞬间向陈玄壮碾压而去。
只是下一刻,她面色一变,道力瞬间逆转而回在身前形成防护,随后身形撞破庙宇,出了数十丈外,原本被隔绝的天地瞬间破开。
“文殊……,你是谁”?白璃撤掉防护,看向陈玄壮身后两个身影,面色阴沉。
两人正是文殊菩萨和大圣。
文殊菩萨身着一袭白色纱衣,袒露左身,一手持节杖,一手托宝珠,根本没有看白璃,而是与陈玄壮行了一佛礼。
“大圣,问你呢,自我介绍下吧”,陈玄壮先是对大圣说道,随后看向文殊菩萨,两人双手合十相互行礼。
“懒得说,遇到一个不认识的,还尴尬”,大圣看都没看白璃一眼,反手将处于看不见、听不着、说不出、感应不到的小白给解放了出来。
小白一出来,看见大圣在身边就立刻气呼呼指着白璃道:“师兄,那小娘们不尊重我,揍她”。
“呵,尊重你干嘛,要实力没实力,人家看在老头的面上没打你已经够好了”,大圣笑嘻嘻的拍着小白的脑袋道。
随后看向庙宇外的李锦儿:“你这小妖,俺老孙原本想一棍打死你,不过看你与金……这小和尚有旧,说话也好听,姑且饶你一命”。
李锦儿脸色煞白,看了一眼陈玄壮,陈玄壮眼神示意她没事,她才放下心来:“之前不知是大圣尊驾,冲撞了大圣,还望大圣恕罪”。
“好说,俺老孙不是什么记仇的人,对了,安排你杀圣这事,哪吒可知晓”?
李锦儿立刻道:“家兄并不知晓,一切都是李靖所为”。
她身为天庭妖仙,李靖义女,自然知晓大圣之事,他和李靖不对付,但跟哪吒关系极好。
“呵呵,李靖,这情俺老孙记下了,小妖,你日后在天庭可就难了啊,有什么打算啊”。
李锦儿毫不犹豫道:“我要跟着三藏大哥,不回天庭了”。
“不行,你在天庭待不下去了,就去灵山,跟着我们这一路太危险了,我灵山有熟人,能照顾你”,陈玄壮立刻道。
“行,那我听你的”,李锦儿主打一个听话。
几个人根本没把白璃放在眼里,两个伪超脱在这,白璃根本泛不起什么风浪。
“三藏教主,你让大圣唤贫僧前来有何事”?文殊菩萨看向陈玄壮问道。
陈玄壮道:“之前菩萨能将白璃恶念分离,所以我想借菩萨之手,也帮我分离一下”。
“当初白璃心境破碎,由善转恶,贫僧也才可分割镇压,教主如今状态恶念虽在但并不完全,贫僧有心无力”,文殊菩萨仔细观察了一番道。
“这个简单,这不有现成的养分嘛”。
说罢陈玄壮看向白璃,大圣与文殊也一同看向她。
白璃汗毛竖起,陈玄壮想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