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承在风雨长廊旁等了好一阵,一行人防身的短刀武器都被收走,几个田兵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竹枪的铁枪头一直斜斜指着他们几个,好在除此之外,红营的人倒也没有为难他们,那名干部离去报告之前,还专门给他们泡了一壶茶算作招待。
马蹄踏在石子路上的声音哒哒的响了起来,刘明承转头一看,却是几骑骑手紧跟在那干部身后往这风雨长廊而来,刘明承站起身来眯着眼仔细打量着那支飞驰而来的骑兵。
南方战马宝贵,就算是吴军之中,靠着云南的滇马才勉强组建起一支支骑兵军团,红营在这吉安府,战马只能来源于缴获,配马的骑兵,必然是军中的老卒精锐,要么就是将帅亲卫。
那些骑兵人人都以红巾裹头,盔甲绑在马上,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火红的行装,外套一身红色短马甲,远远看去如同跃动的火焰一般,刘明承都不禁皱了皱眉,就算是在吴军和清军之中,恐怕也只有少数兵马才能有这般整齐划一的服饰。
待那支骑兵驰近,刘明承却是眼前一亮,上前两步拱手道:“老郁,郁寨主!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少侯爷近来可好?”郁平林哈哈笑着跳下马来,走上前和刘明承见了礼寒暄几句,分了一匹战马给刘明承,领着他往永宁县中而去:“侯先生去了万安县办事,如今还在回程,俺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说起来,少侯爷自萍乡南下,入莲花县就该撞上咱们的卡子开了路条了,怎么直到永宁才被俺们的弟兄盘查?少侯爷是一路翻山过来的不成?”
“确实是走的山林小道,石含山沿线毕竟也是俺老家,躲过你们的人也不是难事……”刘明承呵呵笑着:“只是没想到你们盘查的这么严格,到处都是卡子,本来想悄悄进永宁县看看情况,无奈再不自曝身份,就得给你们的人当奸细抓了。”
“这说明咱们的盘查还是有漏洞的……”郁平林眯了眯眼,将此事记在心中,笑呵呵的问道:“少侯爷这么悄悄的跑来,是老寨主的意思,还是吴军上头的意思?”
“不瞒郁寨主,是王爷那边下的令,咱们要在江西动大兵了……”刘明承也是笑呵呵的,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你们红营有船山先生的关系,应该也收到了消息,国公爷向王爷建议分兵攻打吉安,以此截断清廷和广州的联系、迫降尚可喜,王爷已经同意了,派俺前来,就是来联络你们红营的。”
“侯先生确实收到了船山先生的书信…….”郁平林点点头,眯眼道:“只是…….分兵吉安可是一步险棋,吉安和萍乡有群山阻隔,清军攻击哪一方,另一方都难以策应……当然,分兵吉安不仅可以截断广州和清廷联系,还能对袁州形成夹击之势,可问题是,萍乡吴军手里有足够的兵马能攻击坚城并威胁袁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