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钥匙就把你家的门开咧,现在估计是在里边守株待兔呢吧。”
“你要回家的话,可千万不能带着你另一个女朋友一起回。”
怪不得张姨的声音听着这么鬼鬼祟祟,原来她是为了给自己通风报信?
“张姨,你人还怪好的嘞。”
“你以为?你张姨我出来混讲的就是义气,今天这事下不为例,以后处理清楚,可不许再祸害人姑娘了。”
挂断电话,顾寒这就打算收拾收拾往老城区的方向去。
这栋老房子是顾寒一年多前买的,平时周六周日的时候会回去休息,除了上次病症发作,顾寒叫自己的主治医生孟清浅去过一次之外从没有去过第二个女性。
更不会存在有任何人有钥匙的情况。
顾寒第一反应是家里遭贼了,还是个漂亮的女贼。
不过她倒是真的挺明目张胆的,居然配了钥匙就敢进顾寒家门。
“这要是在房间里发生什么,我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吧?”
“女毛贼!居然敢偷我的家?嗯?我问你以后还敢不敢了!说话!嗯?”
跟别墅里的保姆特意安置了几句,顾寒顶着风雪,匆匆赶往老城区的家。
……
奚书谣躺在卧室里睡得极不安稳。
不知历经了多少次辗转反侧,她猛地一下惊醒,急促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黯淡的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顾寒!顾寒你别走!!!”
窗外,那抹黯淡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悄然洒在地板上,映出模糊而清冷的光影。
奚书谣缓缓坐起身来,身子微微颤抖着,她靠在床头,目光空洞而茫然地望向窗外。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实在有些狼狈。
视线扫视完整个房间,不见顾寒的身影。
那一刻,强烈的不安全感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席卷奚书谣的全身,她感觉自己就像独自站在悬崖边缘,身后空无一人,无尽的孤独与恐惧将她紧紧包围。
奚书谣的心脏突然开始急促紊乱地跳动起来,“砰砰砰”的声音在她胸膛里如疯狂的鼓点乱砸着。
“顾寒……顾……”
“书谣,你没事吧?”
门外听到动静的保姆立即推门进来,熟练地倒一杯热水,拿着毛巾快步走到奚书谣旁边。
“顾寒两个小时之前就离开了,嘱咐我在门外守着你。”
保姆的出现极大程度地缓解了奚书谣的一部分心慌。她缓缓伸出手,接过毛巾轻轻擦了擦汗,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床头靠垫上。
陡然间,失落如沉重的乌云笼罩在她心头。
眼睛里的疯狂在发酵。
奚书谣又在失控的边缘。
“刘妈!”
“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抛下我?”
“我没让他走!他凭什么走?”
“平常他都会守着床边等我醒来的。”
奚书谣摸向自己的脖梗,果然项圈已经被顾寒取下来了,他果然还是介意自己的癖好!
奚书谣突然有些后悔,向顾寒展现100%的自己。
世界上果然没有一个男人是信得过的。
“他是不是嫌弃我了?他一定是嫌弃我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是个累赘!”
“顾寒也把我当怪胎!”
“他也要离我而去对不对!”
奚书谣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偏执的疯狂。
“刘妈,你说!”
“他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奚书谣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被人抛弃,对失去的恐惧感几乎是深入骨髓。
刘妈被奚书谣披头散发的样子吓了一跳,一把搂住奚书谣的肩膀,尽力安抚她。
“可能……可能顾寒他……有苦衷?”
“苦衷?什么苦衷能让他就这样丢下我?他根本不在乎我!”奚书谣疯狂地摇着头,发丝在脸上胡乱飞舞。
刘妈的脸上闪过一分心疼,默默攥住了奚书谣有些发白的手指。
“你在睡着时喊了赵落羽的名字……十七遍。”
“顾寒,可能是听着难受吧。”
“他那么爱你,怎么可能忍受得了从小姐你的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他好像还给你唱了歌?”
“歌?”奚书谣的记忆一下子被唤醒,她恍惚中想起,顾寒在她睡着时好像是哄她。
那什么歌怎么唱来着?
“在你眼中我是谁?”
“你想我代替谁?”
“互相交换喜悲。”
“爱的多的人总先掉眼泪。”
奚书谣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般瘫坐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顾寒和自己相处的场景。
愧疚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这歌词说的不就是顾寒的心声吗?
顾寒一定很不想做别人的替身吧。
“我怎么能这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