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格外响亮,瞬间沈淮序白璧无瑕的脸庞浮现出鲜红的手印。
可见她是卯足了劲儿的。
元扶歌从沈淮序身边跌落,生生地倒在地上。
旁边众人看得真切,只觉得这五公主不成体统。
“这五公主怎么这样啊?长公主给她送衣服,还抓走了贼人。”
“就是,就是...”
元雨霏猛地回身,怒道,“你们这些人给我闭嘴!”
厢房内瞬间,鸦雀无声。
沈淮序侧着脸,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元雨霏后退几步,颤抖伸手,“表,表哥,我不是故意的。”
他仰身避开她的手指,冷道:“没关系。”
元扶歌眼眶微红,怯怯道:“世子,您没事吧?对不起,我不应该闪开的。”
沈淮序勉强一笑,道:“长公主,臣无碍的。”
表哥如此动容,元雨霏发狠踢了一脚元扶歌,怒道:“元扶歌,你装什么啊?贼人都被捉住了,彩云,还不去报官?”
“是.....”
“慢着!”一个圆脸粉衣姑娘冲了进来,瞪了一眼元雨霏道,“陛下驾到!”
元稹皇帝冷着面色进了厢房,随之而来的还有元扶歌的外祖父元昭国的太傅赫连傅容。
侍女云萍,跪下身小心地查看她的手臂,小声道,“公主放心,东西已经送到。”
元扶歌暗笑,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无碍,紧接着跪身行礼,“参见父皇。”
“参见陛下!”
后面的人也恭敬行礼。
“各位免礼,朕来晚了。”
元稹皇帝蹩眉,侧身对太傅道,“国丈,今日众位也乏了,都各自散了吧。”
太傅颔首,作揖,道:“诸位老夫这孙女年轻,今日招待不周,改日老夫上门赔罪。”
谁人不知皇帝的意思,敢看他家的热闹那是自讨没趣。
皇帝国丈都发话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在这里。
待人走完,皇帝上座,他背部挺得笔直,威严庄重,微微透露着一丝不可察觉地烦躁。
一道浑厚的嗓音如同古老的钟鼓,贯穿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他看向底下的狼狈的元扶歌,压下怒火道:“朕与国丈商议政事,还没说完就听到你妹妹在这边出了事,闹得满城风雨的,你办的好事!”
元雨霏扯着不合适的衣衫,不屑一笑。
元扶歌跪下,叩首认错,“弄得满城风雨,是儿的错,请父皇责罚。”
元雨霏还不等皇帝开口上去就是一顿哭诉,“父皇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她哭得凄切,皇帝难免有些心疼,“你且说说怎么回事?”
元雨霏豆大的泪珠往下掉,咬着唇哽咽道:“父皇,今日女儿来贺长姐立府,不小心吃醉了酒,不想姐姐竟将女儿放到这个房间,还让贼人....”她一跺脚,眼泪更凶了。
她眼里噙着泪,努力支撑着身子,“女儿方才去侧厅换衣服,还看见了长姐没喝完的温茶。她这是故意要女儿身败名裂,栽赃陷害女儿的。”
沈淮序扶着表妹,道,“这话不错,臣也看见了。”
元雨霏连连磕头,恳求元稹皇帝为她作主,上足了眼药。
皇帝转头看向元雨霏,见她头发散乱,嘴角出血,纵使身上衣服华丽也掩盖不了她所受的暴行。
最得宠的女儿被如此对待,皇帝脸色骤变,霍然起身斥骂元扶歌:“你妹妹来贺你立府,你非但不感谢她,反而还陷害你妹妹失了身,你如此恶毒,与那些黑心肠的婆子有什么两样?”
“女儿没有!”
“还敢嘴硬!许从兴,”他愤恨地一拍桌子,语气不容置喙,“依元昭律法,打二十大板,关入台狱听候发落!”
许从兴垂首行礼,“奴才领命!”
元扶歌歪着身子,盯着皇帝,冷声道:“父皇真觉得女儿是那般无理恶毒之人?”
许从兴动作一滞,迟疑道:“陛下长公主平日深居简出的,奴才觉得还是再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