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许侍官您可不要乱说,”元雨霏娇滴滴地哭诉,不依不饶地拉着皇帝的衣袍,“这分明就是长姐算计,辱我清白,害的我在长安的名声尽毁,父皇你可要为儿臣做主啊。”
许从兴瞟了一眼这个惹祸精。
皇帝深吸一口气,眼下闪过一抹阴翳,“疏晚,你可要想清楚了,真的不是你做的吗?”
元扶歌眸色一冷。
元雨霏是他的心尖儿肉,从小到大无论有什么错,皇帝总是偏袒着她。
元稹皇帝首鼠两端,爱清誉胜过爱妻儿,只要不伤及天家颜面,他才不管手底下人的死活呢。
前世哥哥政变失败,皇帝怕丑事曝露天下,借力沈家,与沈家齐力捂下这桩丑事,对外谎称二皇子身患重病暴毙而亡。
对贤妃迫害母亲之事,视而不见,最后母亲在狱中含冤而死。
而她这个与二皇子一奶同胞的妹妹更是丢人,为了不沾惹上自己这个污点,任由沈家处置自己。
思及此,元扶歌恨不得即刻就撕碎这些人渣,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可恨自己当初不争气,不知道拉拢权势,培养自己的亲信,落到最后那个凄惨下场,要扳倒眼前的这座大山,还得细细筹划。
“没有!儿臣不胜酒力,想去房间歇息,不想竟迷了路。”她敛去眼中即将迸发的恨意,扶着还在酸胀的头部。
皇帝黑沉沉的目光盯着她,带着犹疑道:“这里是公主府,你怎会在自己的府邸迷路?”
元扶歌对答如流,面上飞来红霞,娇羞道:“其实,女儿是想遇见沈世子来着,因着有亲,所以.......”
她忍着恶心,硬是挤出这些令她作呕的话。
沈淮序心下暗喜,长公主心悦他,那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长公主就没看见,贼人带走五公主吗?”沈淮序眉峰微挑,额角隐隐跳动着。
元扶歌目光从容道:“没有!”
“你......”
沈淮序一拳打在棉花上,低头变了脸色。
他百思不得其解,今夜之事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么周全的圈套应该滴水不漏啊,怎么受害者就变了人?
“元扶歌,你信口雌黄!”元雨霏给那边的女官使了个眼色,“父皇,这里是公主府一问便知,您可以问问这边的下人。”
然后在暗处一直不动的人,站了出来,那名女官道:“陛下明察,奴婢是公主府的女官,奴婢的确是看到公主进了房间后,随后就看见有人将五公主抬到了这个厢房。”
说完,她又指着弦月,忿忿道:“那就是长公主的帮手!”
皇帝目光落到元扶歌身上,怒道:“疏晚,你怎么解释?”
元扶歌就怕他们不反咬她,叫她后面的计划无处施展,如今她全发作了,自己反倒是松了口气。
她抬起头,一脸委屈地看着皇帝,道:“请父皇外祖父明鉴,此人是贤妃娘娘前些天派的人,她自然是向着自家人的。女儿今日在前厅吃醉了酒,头晕来这里休息,醒后口渴便去了侧室喝水,然后从侧门出去去前厅招待客人。见前厅没人,女儿就来了这里,进来就看见沈世子带着宾客闯进后院,还见到了五妹妹.....”
说着她声音渐低,到最后竟然哭起来。
“女儿见五妹妹赤身在榻,所以命人给了她衣服,这些您都可以去问的。今日宾客甚多,女儿刚立府想着为父皇效犬马之劳,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让那些人看了皇家的笑话,父皇,父亲,您说女儿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您啊。”
皇帝面色一冷,“你还知道丢人啊,那你妹妹就不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