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察,沈家满门忠烈,臣若提前知道,又为何不首先保全皇家颜面?何况事关家父颜面,臣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这种心思。”沈淮序说的诚挚,坚定咬死不认。
皇帝胸口起伏着,眸里带着探究,“寻人只需带着家仆,那又为何要带上宾客们呢?”
沈淮序道:“臣也不知怎么回事,大家都跟着来了。”
元扶歌转脸怒道:“世子是我的未婚夫君,敢在我府内谋害五妹妹,是仗着谁的势?难道说你想娶的是五妹妹,所以才设下陷阱等着东窗事发,好去胁迫父皇赐婚给你吗?”
皇帝一听糊涂了起来,严肃道:“慢着,这赐婚,又是什么?”
她垂眸,吸着鼻子道:“今日宴会前我没看见世子便去找他,不想世子却同妹妹在后院假山那边说话,许是没说到一块儿就见妹妹走了,世子很不高兴便也走了,然后就,就看见刚才的样子....”
剩下的不必她提醒皇帝也知道是什么,字字句句,言之凿凿,元雨霏听的脸红,沈淮序低着头不语。
皇帝胸口剧烈起伏着,这是打量着他惧怕沈家权势,不敢对他出手吗?
他忍不住一拍案几,骂道:“沈淮序你个下贱东西,想着朕两个公主。肖想不成竟然陷害五公主,居然让人毁了她。下手如此狠毒,来人将沈世子和这个贼人押去台狱听候发落!”
沈淮序跪伏几步,恳切道:“陛下,臣没有!”
“不,父皇,不是这样的,”元雨霏膝盖一软,立马跪下,哭了起来,声声道:“......我与表兄只是在商谈贺礼的事,并无半分逾矩,还请父皇您明察啊。”
元扶歌膝行几步上前按住元雨霏,安抚道:“既是贺礼那又为何要悄悄地说?”
“因为.....”
她像卡了壳儿一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状元扶歌按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好妹妹,你别怕,都是这个畜牲将你蒙在鼓里,故意让我们皇家蒙羞,毁妹妹的清白。父皇治天下何等的谨慎,都怨姐姐,没有看顾好你。”
元雨霏气愤地将元扶歌推倒在地,气结道:“你,你个贱人,给我滚!”
皇帝气的,一掌打翻了那壶茶水,瓷片溅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他脸色铁青冲着元雨霏呵斥:“混帐,你不但不感激你姐姐保全了你的名声,反而还埋怨她,要不是她你现在就得被沉塘淹死了,你还在替这畜牲辩护。”
元雨霏头一回听父皇这样骂她,一时怔住了。
元扶歌也没歇着,磕头哀求,眼里闪着泪花,悲切道:“沈世子喜欢五妹妹,我不怪他,怕是父亲罚了世子,沈丞相会与父皇生了嫌隙,况现在外面都是沈丞相......”
皇帝冷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还怕一个小小的丞相?世子都欺负到皇室头上了,今日朕若不罚他,还怎么正这元昭律法?”
小疏晚为了陷害沈淮序真是什么法子都用上了。
赫连傅容汗颜,将证词呈上:“陛下,这是证词。”
“臣已查明,那些贵人口径一致,是世子带着人来到这边,还看见了五公主.....”他冷哼一声,瞪一眼地上的沈淮序。
皇帝将纸张摔向沈淮序,斥道:“沈淮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元扶歌沉默着。
沈淮序傻眼了,说实话,他实在佩服,在比栽赃陷害的手段上他还从未遇到过对手,今日见了他这个未婚娘子算是开了眼界。
她不是传闻中的无才无貌,而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任由猎物挣扎胡闹,等到猎物入了圈套,便死死咬住,一击毙命。
沈淮序暗哑着声音,坚定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领罪。”
他知道自己现在处在弱势,他需要时间,待父亲归来他就可以脱身了。
皇帝攥紧了拳头,眸色瞬间一暗,嗓音冷硬:“沈淮序,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报!陛下,太后从太庙赶了回来,请陛下带着沈世子和公主明日去回话呢。”门房来报。
接过懿旨,皇帝眉心一皱,道:“太后怎会知此事?”
“属下不知,是太后身边的小福子来报的。”
此刻皇帝满脑门子的官司,恨不得将这两个孽障杀了,“丢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