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啊,长公主好像从来都是笑着的,但做起事来却杀伐果断。
这些他见识过的,要是将来自己也能死在她手里,那他也心甘情愿。
忽然他被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吓了一跳。
好久身后有人往他肩膀上一拍,他一激灵回过神来。
太傅朗声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过来这边,我有事同你说!”
“你舅舅秦文济近来可好?”
陆砚修身在朝廷,深知最近在暗处,舅舅炙手可热。
他后退一步道:“太傅是有事情要办吗?”
太傅咳嗽了两声:“也没什么,就是皇后着急,但他又不好意思想你提。”
“就是,你与疏晚是不是该考虑要个孩子了?”
“啊!”陆砚修傻眼了。
他不是不想要,可是他实在没法儿跟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生孩子。
即使自己喜欢,可对方无意,自己就算再着急也没用。
“要不你问你舅舅买颗西域药?”
陆砚修难为情地看着赫连傅容,欲言又止。
赫连傅容道:“或者你给我秦文济的消息,我来接触,这样既能免了你的尴尬,也能让疏晚不察觉。”
他面上飞霞,咬着唇,艰难应道:“好...好吧!”
这下成他主内,妻子主外了,传出去不得让绵绵那个死丫头笑死我。
陆砚修低头叹气,忽然外面一片热闹。
其中还有人站起来起哄,陆砚修觉得奇怪便跟了上去。
“长公主,听闻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既然来了能否给各位开开眼?”
一个方脸周正的大臣笑骂道:“放肆,你个老头子真是愈发没规矩了。”
另一人道:“多谢周兄提醒,是老臣僭越了。”
“但是老臣实在是想听一听长公主弹得那曲秦王破阵乐。”
聿淙也跟着掺和一脚,“臣也有幸听过,旋律雄壮高亢,节奏明快有力,但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他说的神乎其起神,惹得旁人也想听。
聿淙道:“臣正好带了琴,要不长公主试试?”
他这是有备而来。
明知道她已经很久不碰琴了,聿淙分明就是想要羞辱她。
他眼里像滴出了蜜一般,黏糊糊地看着元扶歌。
小厮摆好琴架,这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做的琴,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
聿淙这样绝不是空穴来风,他背后的人太多了,找起来太麻烦了。
外祖还未归来,她不住地向外探头,企图寻找一根救命稻草。
“公主这都许久了您怎么还不开始?”
时间长了在场的人开始催促起来,人群里无数眼睛盯着她。
聿淙道:“怎么,长公主不愿意?”
元扶歌看了下琴,吐了口浊气,看来不弹琴这群人是不会放过她了。
但好在基本功还在,应该没问题。
她刚抬手,一只大手从她背后牵住她。
“是嘛?我怎么没听过我家娘子会这些呢。”
男子声音肃然而又冷冽,不掺杂一丝情绪。
小霸王都没听过,在场的人心中一震,以他的小心眼儿程度,那他们会不会遭受报复啊?
在场的人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像个歌姬一般弹奏了。
她往后靠了靠,舒心地松了口气。
陆砚修道:“要不走吧?”
她拍拍他的手,“夫君没听过,那今日我就为夫君弹一曲吧?”
“诸位可否愿意赏脸听一下呢?”
聿淙道:“好啊,那我们就借驸马的光了。”
他的声音在人群中显着,陆砚修不得不注意到他。
元扶歌现场一曲《秦王破阵乐》惊呆了众人,同时聿淙在暗处铁青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