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毕,太傅回来了,带着的还有一位青年男子,是新科状元何云雁。
何云雁瞧着一院子的人,看见为首的聿淙,心中不悦。
“这位是?”他指着聿淙故意问道。
赫连傅容不禁感叹年轻人的勇气,介绍着:“这是大理寺少卿,聿淙。”
“长公主这是您的琴吗?”何云雁自顾自道,“在府里没见您用过啊?”
“不是,是少...”元扶歌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聿淙身上。
陆砚修揽住妻子的腰,“是聿少卿送的,诸位听说我娘子会弹《秦王破阵乐》,特意送来的。”
“哦!是嘛,我这孙女,平时可是连我都不给听呢,看来各位今日是有耳福了啊。”
说完赫连傅容还扼腕叹息,自己没听上。
太傅都没听过几次,他们就央着长公主弹,真是罪过啊。
得罪了太傅日后在朝廷可不好混啊。
底下一位大臣迅速作出反应,“是少卿说公主会弹琴,这才叫我们来听一听的。”
太傅斜了他一眼:“哦?少卿可真是雅兴啊。”
人家请他来是做客,他可倒好,撺掇手下起哄公主。
听闻提点,众人恍然大悟。
太傅脸色不是很好看,聿淙很快跪下认错。
“臣罪该万死,不该叫人起哄为难长公主。”
陆砚修道:“少卿刚才可是好威风呢。”
聿淙今日闹这么一出,不知所谓,元扶歌不敢轻举妄动。
她立马阻止丈夫,“想来少卿也不知道,我早就生疏了这件事。”
“外祖,咱们还是快开宴席吧?”
陆砚修咬牙:“也罢,咱们开始吧。”
太傅朗声笑着,陆砚修也懂事揽着元扶歌往宴席走去,一群人笑着走了。
唯独留下聿淙一个人在原地,看着金丝楠木琴发呆。
他抚上元扶歌素手摸过的琴弦,细细感受她的余温,看着前面温馨的场景,眼底划过一抹阴翳。
宴席过后,太傅交代了他们几句,一行人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地回家。
陆砚修却提出要往大理寺一趟。
为了丈夫元扶歌也只能同行,何云雁在后面苦不堪言,元一不停地问着他与弦月陆二小姐的关系。
那只香囊也给他知道了,何云雁直瞪着元扶歌。
她自知理亏,便往陆砚修那边挪了挪。
陆砚修不自然地收了手臂,但换来的却是元扶歌更紧的束缚。
她总是给他一种她很爱他的错觉,让他沉沦,但他知道这不是真的。
大理寺,一位朴素的大娘带着一筐鸡蛋来感谢陆砚修。
“哎呀陆大人啊,谢谢你帮了我们,民妇无以为报,唯有家里的几只土鸡下的蛋,给您....”
“诶!吴大娘您这可就折煞我了,我们这里不能收东西。”
陆砚修指指上面,“让上面知道了,我可是要丢官的。”
元一有眼色地将他们拉过来坐下,“少主这真不能收您的东西,您先坐着。”
他勤快地打来水,陆砚修朗声道:“小吴以后可要好好孝敬你母亲,你看她为了你奔波了多少?”
很快他就发现小吴的不对劲,他坐在那边不动声色地招呼着他们娘俩。
何云雁拉着元扶歌的袖子,蛐蛐道:“殿下你看他那个手,像不像中了底也迦?”
元扶歌仔细打量,他的手指间有微微抽搐,眼底乌青,这一看就是瘾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