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珍珠飘荡到了江滟月面前。

“这……”江滟月懵了。

“不必支付报酬。”吟唱的歌声变得庄重起来，琉夏挤出精神说一句话很不容易，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加迈尔轻轻摇头，“我只是想快点去见海莎，请收下吧。”

那语气，并不是在感谢，而是在请求。

“要我帮你超度吗？超度过的灵魂更容易去往神界，运气好的话，向神明祈愿，祂会让你和你妻子再续前缘。”

凝聚人鱼生命精华的珍珠可是好东西，一颗能顶上这里上万颗珍珠，但无功不受禄，好东西不能白拿，无尘才有此一问。

“真的……可以吗？”加迈尔被巨大的惊喜砸中，有些不敢相信。

人鱼的信仰严格来说并不是父神和母神，他们人鱼源起于别的世界，母神和父神创世的时候，受其他神明的托付，将他们安置到了这个世界的的大海。

人鱼最开始是信仰海神的，但海神很早之前就已陨落，神界也没有海神神只。

一些人鱼依然保留古老的海神信仰，一些人鱼信仰那位为他们找寻新家园的善神，一些人鱼也和陆地兽人一样，信仰母神。

为什么没人信仰父神呢？因为父神不喜欢任何生物在祂耳畔逼逼叨叨（母神除外），祂会亲自下场刀信徒，一整个种族一个细胞都不放过。

因为信仰驳杂，人鱼都是哪个灵就信哪个，反正这几个神人鱼信哪个都说得过去，经常是今天拜那个，明天拜这个。

这种朝三暮四的信徒是得不到神明青睐的，人鱼自己也很清楚，信一下主要求个心安。

陆地兽人小时候都有被神明祝福的记忆，（父神的tough love也算）他们人鱼就从来没有，不管是人鱼繁衍的后代，还是自海中自然诞生的人鱼。

现在居然有机会得到神明的垂怜，加迈尔当然惊喜。

“不是绝对，也有很大概率，你们被神界的什么东西一搞就魂飞魄散了，你们要上去吗？”无尘说得很清楚，如果运气好遇到母神或者母神的几位从属，加迈尔的心愿大概率是会实现的。

母神对于世间美好，多半愿意成全，如果遇到父神，那也不怕，手一挥就散了，也没什么痛苦。

“我愿意。”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和海莎再在一起，加迈尔也愿意尝试。

“生犀香。”无尘朝江滟月伸手，人家生命精华都送了，无尘也不会吝啬好东西。

无尘拿着平平无奇的一根香，对琉夏道：“你们人鱼族，用你们自身所化的珍珠效果最好。”

无尘很懂规矩，在人家的地盘上，用人家的东西，哪怕是帮对方办事，也要打好招呼。

琉夏全神贯注在安魂仪式上，已经无暇说话，无尘也是打声招呼，并不非要琉夏回答。

无尘在靠近加迈尔的地方挑选了几颗珍珠碾碎，以粉末凌空画出阵法，静静等待琉夏仪式完成，身体死亡，灵魂脱离。

无尘再引渡小两口的灵魂去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