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渐渐发现,蓁蓁来了神域之后,有些事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很多琐事都不用白泽再去操心了,蓁蓁每日都会交代嬷嬷很多事,嬷嬷一一记下,再去落实。她甚至还有精力叫嬷嬷搬来神域这些年的账目。
白泽每日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屋子里疗伤,闭门谢客,有时连句侍卫和嬷嬷都不见。
岁岁有时在院子里练剑,有时就在屋子里守着白泽。白泽在床榻上疗伤,她坐一旁修习灵力。
每日用晚膳的时候蓁蓁都会来和他们一起用膳,有些事她会征询白泽的意见,有些事则直接把自己的决策告诉白泽。
她心里明白,这些平静与安宁的日子背后,是蓁蓁在守着他们。蓁蓁甚至在白泽住的院子里设了禁制,但凡有人闯入,她都会第一时间赶到。
有一日,蓁蓁经过院子时,见岁岁一脸失落,在灵力修习上迟迟无法突破。
她神神秘秘地问岁岁,“岁岁去过西岛吗?”
岁岁摇头,“我只在东岛待过一段时间。”
“西岛虽属我管辖,但我也很少去。西岛上四季如春,平日里总是山花遍地,很是漂亮,近来突然想再去看看。”蓁蓁期盼地看着她,“陪我去走一趟可好?”
“好。”岁岁答应得很干脆。一来她对西岛也充满好奇,二来这是她崇拜之人的邀约。
踏上西岛,岁岁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她想象的山花遍野,应是绿草如茵间点缀着不知名的小野花,黄色的白色的粉色的…至少不是像眼前这般,数不尽的彼岸花绵延至天际,如血的花蕊在风中轻轻摇曳,一片浓郁到妖异的殷红。
很显然,蓁蓁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呆愣着许久未说出话来。
彼岸花一般开在山间背阴处,像这样违背常理在阳光下开遍山野,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岁岁想起东岛的紫丁香,常开不败,也是这般反常。
难道是影昭吗?
“真是晦气。”蓁蓁不屑地咒骂着,一团火苗出现在她掌中,正要掷向那片花海。
就在此时,一个有些沙哑又带着些磁性的声音自远处响起,“彼岸花千年才开花,一把火烧了岂不是可惜。”
“你怎么在这里?”蓁蓁下意识地把岁岁拉到身后。
影昭自花海中款步而来,繁华竟如朝圣般在他面前让出一条道,又在他身后缓缓并拢,眼前这一幕,美艳到妖异。
“叶姑娘,喜欢吗?这是我七百年前专程为你种的。”
”你不待在自己的南岛,来我西岛做什么?”
影昭笑盈盈地看着她,似真似假地说,“七百年间,我可是常常来这里思念你哦。”
“你那套烟花柳巷学来的烂招,不好使。”蓁蓁根本不屑再与他多嘴,拉着岁岁就往回走,“我们回去。”
影昭拉住她胳膊,“别着急回去呀。”
“放手!”蓁蓁瞪他一眼,“我当时真该一箭射穿你的心口。”
岁岁清楚地记得,前几日蓁蓁才刚在殿上拿箭指着影昭的心窝子,这会儿功夫,他又在搞什么花招?
岁岁低声提醒,“蓁蓁小心,他的迷幻术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