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落完那些聚赌之人后。
贾母又扫了眼司棋等人,面色肃沉:“这张妈私放外男进园子,罔顾主子的信任,打二十大板,直接撵出去,今后也不许再入府了。”
“求老太太再给奴才一次机会!”
“奴才是一时糊涂啊!”
张妈一听贾母要直接把自己撵出去,吓得立刻便嚎啕大哭起来。
见状。
一旁的几个婆子忙上前把她架了出去。
众人一看,便知贾母这次并不打算从轻发落。
都不由得脸色发白起来。
“这费婆子到底伺候了大太太多年,要撵要留,便由大太太自己拿主意罢。”
“是,老太太。”
邢夫人忙起身回道:“儿媳管教下人不严,倒叫老太太操心了。”
“费婆子是个糊涂的,叫司棋这丫头撺掇两句便昏了头,跟着做出这等没脸的事,差点冤了我们凤儿去。”
说到这,邢夫人又愧歉地看了凤姐一眼,“如何处置这奴才,便由凤儿决定罢。”
王熙凤立马便瞧出了邢夫人眼底的不忍。
想来她一共两个陪房,那王善保家的已被打发出去了。
若是连这仅剩的费婆子也没了。
只怕反倒要叫邢夫人生怨了。
罢了。
这费婆子在贾府里的威势远不如那王善保家的,留着她倒也无妨。
今后派人多留心她便是。
若她再不老实,届时便一起发作。
“母亲身边的人,我怎好随意动呢。”
凤姐微微一笑:“想来费妈妈也是一时糊涂罢了,她又伺候母亲多年,总不好为这事便把她撵出去了。”
“不如便革去她半年月钱,再罚二十大板,以免叫人说咱们太纵着下人了。”
“母亲觉得如何呢?”
邢夫人见凤姐竟肯如此大度,又全了她的体面,岂有不答应的。
忙感激地笑着拉过凤姐的手,“我的儿,难为你想的如此周全。”
“今儿这事真真是委屈你了,若这奴才日后再敢胡言乱语,我直接命人将她拖出去打死!”
说着。
邢夫人又瞥了眼费婆子,怒喝道:“还不过来给你琏二奶奶磕头谢恩!”
“若非凤儿保你,我是断留不得你!”
费婆子忙跪着爬到凤姐跟前,把头磕得震天响,“多谢琏二奶奶!”
“奴才让那猪油混蒙了心,竟不知好歹地污蔑起奶奶来!”
“奴才该死!”
“多谢奶奶宽宏大量!”
说着,那费婆子又狠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脸上立刻便出现了几道清晰可见的红指印。
“费妈妈快休如此,您也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我年纪轻,禁不住您这么大的礼。”
见打得差不多后,凤姐才不慌不忙地出声制止。
那费婆子也不敢再多言,起身后便低着头退到邢夫人身后去了。
“这司棋是二姑娘房里的,照理说该请二姑娘来,再一道发落她才是。”
贾母敛眉道:“只是二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哪里能听这等不堪之事。”
“如此便只好由我这祖母替她处置了罢。”
那司棋一听,便立刻跪直了身子。
垂首等候发落。
“老太太,这丫头一心想毁了孙儿媳妇的清誉。”
“因此孙儿恳请老太太,将这丫头交由孙儿处置。”
还未等贾母发言,一直沉默不语的贾琏竟是忽然起身开口了。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丫头?”
“回老太太,依孙儿所想,该直接杖毙了这丫头才是。”
此言一出,满屋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