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武六年春。
洁白泛光的雪山脚下是一片绿洲草原,此时确是满是肃杀的气氛。
准葛尔聚集全汗国之力与汉军在此对峙。
战旗之下,无数战马彼此嘶鸣,马上的骑士也握紧了手中的弯刀,目光看向彼此,露出狰狞的杀意。
巴图尔珲骑着高头大马,神情凝重的看向身后黑压压的准葛尔骑兵。
为了此次战役,他集中了部族里最精锐的勇士,包括苍狼骑在内,共计五万大军严阵以待。
“勇士们!”
“这一战,关乎准葛尔的生死存亡,胜,则从此雄霸西北无人可制!
败,准葛尔从此便成为历史名词,化为灰飞烟灭!”
“还请大家奋力一击,保准葛尔百年大计!”巴图尔珲高举着钢刀,奋力高呼道。
无数双眼睛紧紧注视着他们的台吉,准葛尔骑兵纷纷化身饿狼一般,发出嗜血的咆哮:“绝不屈服汉人!!”
“让汉人瞧瞧,我们准葛尔的悍勇!!”
“愿随台吉一同杀敌,绝不后退!”
巴图尔珲豪情万丈,哈哈大笑,用钢刀指着对面黑压压的汉军骑兵:“好,好,好,随我击破汉军,马踏玉门关,入北京,拔龙鳞,斩龙足,抽龙筋,杀了那汉人天子!”
准葛尔的军队中响起一片声浪,纷纷响应着巴图尔珲的话。
此次他们不仅有四万骑兵,更有骆驼炮营,以及三千火枪手。
无论是兵力亦或者火力,都在汉军之上,更何况汉军远道而来,必定疲惫,因此这场战斗不可能会输!
汉军同样战旗林立,兵刃如林,远远看去犹如一片森林。
“他们敢辱天子,简直是找死!”
翁之琪骑着战马,紧紧握住斩马刀,气的大胡子一抖一抖的,恨不得立马杀上去,让这些草原骑兵知道他翁爷爷的厉害。
李忠义不为所动,一双锐利的眼睛仔细的在准葛尔阵型中间寻找着破绽。
何一德同样如此,看了半天得出了一个结论:“准葛尔人有骆驼炮营,有火枪兵,还有骑兵,阵型严密,巴图尔珲身经百战,布置的滴水不漏,恐怕无法直接击垮!”
李忠义这下终于赞同的点头:“若是我先攻,他若是以火炮轰击我军,再派火枪手居中阻拦,最后派骑兵冲击,我军恐怕抵挡不住!”
“若是他先攻,我军派番兵上去纠缠,然后汉骑再攻,一举击溃其骑兵,倒卷珠帘,让其溃军冲垮其火枪手以及骆驼炮营,或能胜!”
翁之琪闻言问道:“如何激他先攻?”
李忠义神秘一笑道:“这就要看看翁老哥你的表现了!”
翁之琪听出了什么,闻言哈哈豪迈大笑,挑选了二十护卫,斩马刀一指前方:“儿郎们,他们侮辱天子,简直狗胆包天!来啊,随俺过去,弄死他们!”
“弄死他们!”
“弄死他们!”
汉军阵型中,一杆翁字大旗动了。
翁之琪再次单人踏阵,率领二十骑踏马而出,在准葛尔阵前策马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