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几人不依不饶。
“你们真的想知道?”
裴舒忽而笑得神秘莫测起来,“很简单,拿钱来问啊。”
如果一文钱不花就被她们问了去,那怎能对得起身娇肉贵的评价?
“……”
兴安郡主原本是恼着几人的无礼,打算对其下逐客令,但在听见裴舒所说的话后,她顿时僵住了。
毫无疑问,钱,当然是好东西。
但把钱挂在嘴边,总归是不妥当的。
“俗气。”
寿春县主皱眉摇头。
之前出言帮她不过是看在兴安的面子上,和她并无多大关系。而此刻出言批她则是出自于本心,和她亦无多少关联。
“那又如何?”
裴舒嘴角扬起,不以为意道:“马上就有更俗气的了。”
虽则兴安和寿春都挺值得人巴结的,但她没打算沾这些金枝玉叶的边。钱货两讫,这便是最好的结局。因此她没有耗费心思在二人面前刷好感,而是粗暴切入了主题,双掌相击,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
“嘎,嘎。”
暗搓搓躲在树荫里的鹦鹉立刻威风凛凛的飞出,停在梁燕娘的头上,一爪子挠乱了她高耸的云髻,大叫道:‘臭婊*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裴舒紧随其后,大步走到了不明状况的苦主的面前,嫣然一笑,扬手就是一巴掌。
“美人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望着她如花的笑靥,钱子淳压根就想不起自己身旁还有梁燕娘的存在。
“果然是绝色,连打人的姿势都美轮美奂,飘逸灵动。”
“就是太凶了,有点骇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只要是娇艳的花朵都带着刺,无一例外。”
其他的男子也甚少有指摘她的。
“适之他怕不是得了失心疯,竟瞧上了这种下贱的女子,丢尽了崔氏一门的脸!”
“也不知她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一点也不体面!”
“低贱、鄙俗!”
贵女们优雅自矜的面具被震碎了一地。
“果真有更俗气的。”
寿春县主掩面不忍直视。
兴安郡主几乎要昏过去了。
就在不久以前,一直活在传闻中的那个崔适之的未过门的妻子主动揭开了神秘的面纱,接近她,向她示好,且很是热心的帮了她一个大忙,分文未取,只央求她给梁燕娘下个帖子,令得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梁燕娘是其私交甚好的友人,因一心想进诗会而不得,遂辗转求到了她的头上。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飘飘然,觉得自己的诗会是越发的有价值了。如今看来好像是自己想多了,人家若真想进诗会,报出崔适之的名头就可以了,哪用得着求到她头上?这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把她的诗会当成了热热闹闹的戏台子。
真是岂有此理!
但也仅仅是岂有此理。
饶是心头愠怒,她也不想直接和裴舒对上。
“贱人,你敢打我!”
而作为戏中人的梁燕娘先是懵了,呆了,旋即被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唤醒,怒不可遏的吼道。
“我不止敢打你,还敢踹你。”
裴舒巧笑嫣然,抬起脚,稳准狠的踹在她的膝盖处,出手如电,利索的拔光了她佩戴的钗环耳饰,冷声道:“你瞧清楚了。这,只是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