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紧咬下唇,让自己不再颤抖,尽管在她空白的记忆里,对那位早逝的夫君并没有感情,但还是止不住地心里发酸。
“那我的儿子......”阿谷沉默片刻,继续问道。
“你的儿子目前接替了他父亲的位置,目前是南方一家商会的会长。”
阿谷垂下眼帘,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内心的痛苦和纠结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他……他知道我还活着吗?”
曲神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清楚,靖王只提到他如今是商会的会长,恐怕他也不知你的下落。”
“我害怕……”阿谷声音沙哑,“他会怪我么?怪我这么多年音讯全无,怪我忘记他,怪我另嫁他人,我又该如何面对他?我失去了所有记忆,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
曲神医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道:“不会的,你也是迫不得已,他不会怪你的,若你想去见他,老夫会陪你一起去。”
“让我再想想……”她垂着眸子低声说,声音里透着几分疲惫。
曲神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阿谷需要时间,消化这突如其来的真相。
他能做的,只有静静陪在她身边,等待她自己做出决定。
天色渐渐大亮,屋内的众人也渐渐醒来。
阿谷做了点简单的早餐,众人吃过饭后,风直接去了七星魔花那处替换青城。
李蔓菁趁着空闲,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那本《正骨心法要旨札记》,走到曲神医面前。
“神医,蔓菁有一事想向您请教。”李蔓菁小心翼翼地递上书卷,“这本《正骨心法要旨札记》可是您所着?”
曲神医接过书,翻了几页,眉梢微微一挑,带着几分惊讶,随后点了点头:“不错,这本书确实是老夫所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具体来历蔓菁也不清楚,只是在家中书房偶然发现,便研读了一番。”
李蔓菁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只是,这书似乎不全,不知下篇可还存在?”
曲神医笑着摇头,带着几分不好意思道:“这书当年是老夫诊治了几个腿疾患者后所写,后来为了买酒喝,就将这书的上下两册都抵出去换银子了。至于现在在哪里,老夫也不清楚了。”
李蔓菁神情一滞,听到曲神医如此随意的语气,心中一阵复杂,但片刻后,她忽然下定决心,猛然跪在曲神医面前,语气急切:“神医,求您救救我哥哥!”
曲神医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搀扶她:“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李蔓菁却固执地没有站起,继续道:“我哥哥当年在战场上被战马踩烂了双腿,这些年一直无法行走。蔓菁不忍见他受苦,想请神医亲自前往京城,为我哥哥诊治。不管您提什么要求,镇北王府定会答应。”
曲神医眉头微皱,转头看向赵承泽:“这位你说的哥哥,莫非就是靖王殿下提过的那人?”
李蔓菁猛然抬头看向赵承泽,她不清楚赵承泽是否已经帮她求过曲神医了。
赵承泽淡然地点点头:“正是同一人。希望前辈能够出手相助。”
曲神医捋了捋胡须,目光深沉,似在思索,片刻后,他忽然露出一丝玩笑的神情,笑道:“你这小子,没想到你这最后一个救人机会,竟然是留给了这丫头。看来你对她倒是真情深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