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拽着春花的衣角,走三步滑一下。
春花来到舅舅家门口,愣住了。
院子里的大锅冒着白气,老老少少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春花凑近一看,偌大的肥猪挂在架子上,下面的铁盆已经接了大半盆的血。
舅妈端着一大盆酸菜,春光满面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大声吆喝着:“按猪费了不少劲,老少爷们今天都多吃点。”
“啊。”
春花提着礼物,和舅妈打着招呼。
舅妈眼里看着肥猪,心里想着肥猪,没注意到在一旁的春花。
听到春花说话,抬头看去。
脸突然拉了下来。
她小声嘀咕道:“你咋来了。”
春花脸臊的通红,她真不是馋那一口杀猪菜。
要是表哥跟她说今天杀猪,她肯定不会今天来的。
春花提手晃了晃礼物,指了指屋里。
示意自己把东西放进屋里就走。
舅妈点了点头,不再理会春花,端着酸菜去灶火旁了。
春花开门走进屋里,东屋住着姥姥,西面是舅舅一家。
姥姥躺在炕上,似乎是睡着了。
春花看了一眼,拿着礼物朝着西屋走去。
“废物!垃圾!”
舅舅的小孙子一边啃着大鸭梨,一边对着动画片竖着中指。
一看春花进来,赶忙把鸭梨藏到了身后。
“哑巴,你来我家干什么?”
陈彬彬抬头瞪着春花,又瞧见春花领了个小不点,正歪着脑袋看自己家的电视。
他又蹦到了电视前面,把电视挡的严严实实。
“大哑巴领着小哑巴,谁让你们看我家电视了,出去!”
春花尴尬的把礼物靠在墙边,领着小丫走不出去。
“傻叉。”
陈彬彬对着春花的背影,伸出了两个中指。
春花来到东屋,看着姥姥还在睡觉,蹑手蹑脚的从兜里拿出二十块钱,塞进姥姥的上衣兜里。
看着姥姥满头白发,苍老的脸,上面依稀可以看见些母亲的样子。
十年了,母亲的样子在春花的心中已经变得模糊。
春花鼻子一酸,拉着小丫,开门离开。
刚走到门口,就见一辆红色港轿停了下来。
表哥陈德胜下车,对着春花大声喊道:“春花,你来实在是太好了,你要干啥去啊?”
春花指了指家的方向。
“不吃个饭就走,太也不给我面子。”
陈德胜假装生气,把春花往大门里推。
“走走走,你不和我奶唠唠嗑,我奶都想你了。”
春花领着小丫站在院子里,看着在门口搬酒的表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是不是陈彬彬又欺负你了?”
陈德胜手里搬着一箱酒,耳朵上别着一根烟。
他见春花站在门口,质问道。
春花表情黯然,没点头也没摇头。
“这小兔崽子。”
陈德胜一手抱着箱子,一手打开了门。
“走,我帮你教训教训那小兔崽子去!”
春花领着小丫再次踏进门里。
只见陈德胜把酒放在地上,一把薅住了陈彬彬的耳朵。
硬生生的拽到了春花的跟前。
“你个小兔崽子,刚八岁你就没大没小的,叫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