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罗茫然地抬起头。
彭鸣面不改色地望着她:“如果你选择相信警方,就应该把你知道的一切都毫不隐瞒地告诉我,而不是把警察耍得团团转,你太不真诚了。”
林一罗连连摇头道:“彭警官,我没有……”
“没有什么?”彭鸣眯起眼,语气也变得不留情面,“没有故意将我引去那间茶室,还是没有让我替你去找到罐头厂的线索?”
林一罗表现出的困惑十分真实,她试探地问道:“罐头厂?那里有什么线索?是和付衡的死有关的吗?”
彭鸣狐疑地蹙紧了眉头。
他心绪很复杂,既怀疑林一罗不够真诚,又找不出她表情中的疑点。
难道她真的一无所知?
可在他出现之前,房门是虚掩着的,而她当时与付大山之间的对话也仿佛刚刚开始,好像一切都是在等着彭鸣到来,林一罗的算计可以用精准二字来形容。
然而,此时此刻的林一罗却是一脸的无辜,她仍在恳求彭鸣:“彭警官,请你告诉我新的线索,也许……也许我可以帮上你的忙,你一定要相信我!”
彭鸣并不相信林一罗。
但他已经意识到这不是一桩普通的谋杀案。
他必须在鱼钩上系好香嫩可口的鲜肉,为的是吸引到更大的鲨鱼浮出水面。
“红河镇罐头厂宋厂长的儿子和付衡是旧相识这件事,你清楚吗?”彭鸣抛出了他的鱼饵。
林一罗握紧了双拳,她知道彭鸣在此刻恨不得拿着显微镜来观察她的神情变化,她要表现出的是疑惑与惊愕,并轻声、缓慢地回答道:“我没听说过这个人,付衡的朋友里并没有姓宋的人。”
彭鸣盯着林一罗看了一会儿,问道:“你确定吗?”
“我很确定。”
彭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
客厅里忽然陷入了诡异的死寂,静可闻针。
电子门铃的音乐声在这时响起。
吓得林一罗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