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车子的行驶,经过站台变多,渐渐地,车上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走道间开始变得拥挤,尤其是车子的前半个车厢。
“往后面走,后面还空起得。
“那个拿箩兜的,挤不到了,人都没得位置,你还拿个箩兜,你等下一个车……喊你不要挤了,上不到了……看到点哈,箩兜上的签签不要把别人割到了……往后面走点,你们是听不到吗?后面还有空的地方。
“你还在车上杵着干啥,到站了,到站了,你听不到报站啊——你们让一哈,让他先下了来。
“看到脚哈,我要关门了哟。”
司机操着“标准”的普通话引导乘客上车,说话不太客气,这不是个性,是常态:跑乡镇的公交车司机大多都是这样。
司机看似凶神恶煞,说话也都是用吼的,对人及其的不礼貌,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乘客们也已经习惯了司机的这种说话方式,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和司机吵上几句,但吵完也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司机依旧会对挑箩筐的背背篓的表示嫌弃,让他们坐下一辆车,但只要你强行要挤上来,司机还是会帮你喊一句:“往后面走,还有人要上。”
遇到那种不知道站的老年人,司机依旧会表示不耐烦,但是到站的时候还是不忘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用很粗暴的语气提醒下车。
为了标榜自己的尊老爱幼,是个合格的好少年,秦勿用把座位让给了一个提着篮子的老太太。老太太的篮子底垫着塑料袋,上面放着着两个碎了壳还淌出蛋清的鸡蛋,想必是去县城卖鸡蛋的,这两个鸡蛋碎了所以没卖出去,她也舍不得丢,所以带回家去自己吃。
一路摇摇晃晃,车子慢慢地朝着目的地前行,车上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混杂的气味和闷热的气息让秦勿用感到有些难受,支着身子将邻近的窗子打了开来。
刚开窗,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就扑到了他的鼻孔中。秦勿用极力的想要把他从鼻孔中弄出来,不停地嗤着鼻息,还很不文雅地用手掏去掏,但飞入鼻孔的东西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掏出来的。
秦勿用有着大量的存在感,所以他可以很轻易地就引起别人的注意,更何况他还长着一张帅气的脸,有着近乎完美的身材曲线。
邻近的人都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看起来帅帅的小伙子,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大妈尤其更甚,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目睹了秦勿用打开窗户被虫子袭击鼻孔的全过程。
车子摇晃不定,想要站好都十分困难,更何况还要掏鼻孔。黑衣大妈看到了秦勿用的不容易,站起身拍了拍秦勿用的肩膀,“你来我这里坐,坐着掏。不然一会来个急刹车,你的鼻子估计要被捅烂,到时候破相了就恼火了。”
秦勿用虚伪地道了声不用,但最后还是拗不过大妈的坚持,半推半就地坐到了位置上,认认真真地掏起了鼻孔。
“被一个大妈让了坐,这还是第一次呢!多亏了我这张俊俏的面庞,想想还真是挺有成就感的。”秦勿用在脑海这样想道。
“成就感?被让座居然还让你生出了成就感?”小蝶对秦勿用的脑回路感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