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学校已经放学,诸多学子开始奔入食堂或出校就餐,久未神交的韩雪衣突然找上门来。
“秦勿用。”韩雪衣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已经等待了些许时候,看到秦勿用出来,立马就唤住了他,眼中带着迟疑,想要说些什么,但四下看了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秦勿用往边上靠了靠,给外出的同学流出走动的空位,“韩老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你跟我来吧。”
四周的学生有些多,人来人往,并不是说事的场合,韩雪衣带着秦勿用走出长廊,在小操场寻了个角落。
“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韩雪衣说。
“什么事情?”
“我想……想要……”
韩雪衣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这让秦勿用皱起了眉头,近两日的遭遇本就让人焦躁,现在看到韩雪衣这般踟蹰,他露出了几许不耐烦的神色。
若是在以前,他可能还会习惯性地进行伪装,佯装出一个让人喜爱的人设形象,但剖析自我后,秦勿用已经少了那份闲情逸致。
小蝶的沉默是最大原罪,它让秦勿用不断地胡思乱想,如此之下,性格也朝着阴暗面开始回溯。
觉得认清了自我的秦勿用开始排斥以前的生活方式,排斥那种伪善和做作,站在上帝视角嘲笑以往的伪装。
善良、乐观、中二、幽默……这些都不可笑。
可笑的是,这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开始变得这么极端,可能是心里积压得太久了吧,仅些许火花就瞬间爆炸。
就像是有些人吵架会哭,他哭的并不是吵架这回事,而是长久压抑的情绪。吵架只是导火线,只是一个借口——一个让他有理由哭的借口。
秦勿用胡思乱想的这一会,韩雪衣已经整理好情绪和措辞,小声道:“我想……你陪我去民政局。”
“民政局?结婚吗?据说结婚要九块九,可是我身上只有饭钱,不可能把饭钱拿来办证的。”秦勿用进行了理智的分析后,委婉地拒绝了韩雪衣的请求。
虽然已经理智的剖析了自己的性格特征,并对此进行系列的疏导和排解,希望可以找寻到本我,但面对事情,秦勿用下意识的还是按照以往的风格来进行谈吐,就像是刻入了灵魂里的本能。
也对,当面具戴久了就取不下来了;习惯了,也就成了自然的本能反应。
韩雪衣俏脸一红,挥手打了一下秦勿用的肩膀,“你想些什么呢,我让你陪我去离婚。”
说到离婚这个话题,韩雪衣的脸上再次出现了愁容,“我有些害怕,又不想爸妈担忧,所以只能找你帮忙了。”
“可以,”略想片刻,秦勿用应了下来。
和老师一起去离婚,这个事件的展开有些离奇,但秦勿用还是很淡然地接受了这样的设定,人生如戏,但有时候比狗血戏剧还要让人觉得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