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声冷哼由远处传来，应和在叮叮当当的铃声中，显得有些诡异。

韩雪衣和秦勿用双双回头，两人像是受了惊吓，看到走过来的陆川竟是齐齐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来了，”韩雪衣自认没有心虚的理由，于是抬起头冲陆川道，“来了就进去办手续。”

“我在家等你好久了，你怎么还在这里——饭都要凉了。”陆川先是瞪了秦勿用一眼，随后才走到韩雪衣身边，温柔地拉起她的手，“你闹了这么些天也该够了，现在跟我回家吧。”

韩雪衣挣开了他的掌握，将手抽了出来，“回去，回哪里去？”

“回家啊，孩子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回家？”韩雪衣冷笑了两声，“来都来了，就把婚离了吧，不然就白跑这一趟，不是都说好的吗？”

说完，韩雪衣就进了大厅，陆川追了上去，秦勿用四下看了看，缩手缩脚，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尾随在两人身后。

“快点，人家等着下班呢。”韩雪衣当先走到业务台，将包里的协议书递了过去。

陆川站在旁边一言不发，沉默得像是某天夜里的康桥，待韩雪衣在协议书上签完字后，抓起韩雪衣的胳膊就把她从椅子上提了起来，“离婚离婚，你就这么想离婚吗？我有哪里对不起你？”

陆川的心里充满了怨念，他自认对韩雪衣够好了，可这个女人现在竟这样对他。

对于他的质问，韩雪衣没有回话，只是皱着眉头，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嫌弃和鄙夷。这种眼神让陆川心下一凉，凉凉之后，一股名为愤怒的情绪油然而生，索性也不再勉强，硬着语气道：“离！”

快速地签完字，陆川将协议递交，“你以后再也遇不到我这么好的男人了。”

陆川的蜜汁自信让秦勿用笑了出来，他其实想要低调，并不想笑的，只是陆川的话太过戏剧了，结合他那副认真的表情，看起来比电视剧里的男二号还要喜感。

“你以为找到爱情了吗？”陆川看了韩雪衣一眼，又看了秦勿用一眼，指着秦勿用说，“秦勿用，你给我等着，你既然敢给我戴绿帽子，那你就要做好承受我怒火的准备。”

“还有你韩雪衣，你别得意，”他把目光锁定韩雪衣，“你猥..亵未成年，这是犯罪，法律会制裁你的。”他大概是被气炸了，话语中带着浓烈的漫画风格和中二气息。

办完手续，陆川快速离去，临别前还顺便施加了一个诅咒，“就算没有我，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们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拥有爱情和家庭。去死吧，J夫Y妇。”

诅咒来得太过温和，秦勿用的内心毫无任何波动，但来而不往非礼也，秦勿用不想“非礼”，礼貌回敬：“那又怎样？我们的快乐你无法想象。”

温柔的回话不带任何脏字，里面的任何一个字眼都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气息，尤其是“快乐”二字更是其中翘楚。

但偏偏就是这么积极向上的话语让陆川气到了极致，以至于无语反驳，只能闷哼一声，扬长而去。

“走吧。”秦勿用喊了一声，将失神的韩雪衣唤醒。

韩雪衣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甚至可以说是反常，似哭似笑，脸色复杂。也对，作为一个女人，经历了这么沉重的打击想必心里很不好过吧。